阿娇有点生气的推开了刘彻给她擦脸的手,埋怨着:“我脸上的脂粉都要花了!”现在阿娇已经习惯了每天被侍婢们按在镜子跟前涂脂抹粉了。一群乌鸦从刘彻的头上飞过去,刚才阿娇说神马?刘彻呆掉的表情看的阿娇出一身燥汗,她有些气急败坏的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这副样子么?”顶着这张脸几十年了,装什么清纯啊。
刘彻笑的都不出声了,他捂着肚子笑的满地打滚:“是,皇后说的很对,我没什么见识,叫皇后看笑话了。哈哈哈……”阿娇对着刘彻飞去个致命眼神,气哼哼站起来,坐到琴边,略微沉淀下思绪,阿娇抬手拂过琴弦。
正是那首风入松,刘彻看着阿娇抚琴的侧影,嬉笑之色渐渐消失了,原本以为以前的种种都被忘记了,可是这只曲子把已经模糊淡忘的往事重新变得鲜明起来,其实这个人还是记得以前的种种吧。那个时候他们只是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彼此之间不需要语言,甚至连个眼神也不要,他们就能知道彼此的心意。谁知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都长大了,却不再有心灵相通的默契了。
阿娇一遍一遍的弹着曲子,琴声把她带回了以前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愁善感的一天,可是琴声依旧,时间再也回不去了。忽然一双手从身后按住了琴弦,刘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弹了,你路上累了,该回去歇一歇了。”
阿娇沉默的坐着,半晌才默默的点点头:“我不想回椒房殿,就在这里歇一会好了。”刘彻身后扶着阿娇起身,两人亲昵的偎依在一起,顺着台阶慢慢的下去。已经是正午时分,整个未央宫被太阳炙烤着,四周静悄悄,只有太液池上偶尔飞过一只水鸟在水面上留下一串涟漪。阿娇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刘彻身上,她忽然发现这样自己轻松不少。有的时候能有个人依靠着其实也蛮幸福的。只是上一世别人都想依靠她。现在自己也能轻松一下了,想到这里阿娇抓着刘彻的胳膊,把脸在刘彻的肩膀上蹭蹭,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
侧过头去看着阿娇泛着浅浅红晕的脸颊,刘彻感慨着自己上一世奢求的希望,今天却实现了。只是两个人对调了身份,不由的叫人感慨着命运的做弄。想到这里刘彻忽然把阿娇打横抱起来,阿娇一惊,赶紧搂着刘彻的脖子:“快点放我下来!“嘴上虽然弱弱的反对,可是身体语言早把皇后给出卖了。她很享受刘彻的亲昵和关心,下意识的想叫有些人看见皇帝和皇后的恩爱场面。
“你整个人扯着我走呢,这样谁也不舒服。不如我抱着你更方便。”刘彻故意拿着胡子茬蹭阿娇的脸,存心提醒她现在两个人的身份。阿娇不负众望的给刘彻个白眼,靠在他胸膛上低声的说:“咱们去清凉殿呆一会好不好。”那个是他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了。每天中午的时候,他们两个会装睡骗过了保姆,再悄悄地跑出来到太液池边上玩耍。
刘彻想起以前的种种,立刻转向了清凉殿,跟在皇帝身后的杨得意赶紧叫来个小黄门:“你快些去把清凉殿,叫他们准备好,陛下皇后娘娘过去了。”说着卫子夫忽然想起什么,对着杨得意说:“公主还在宣室殿午睡呢,要是等着公主醒了,不见陛下她又该伤心了。杨公公,要不要派人和奶娘说一声,叫她哄着公主。”
哎呦,这个是亲差点忘记了,公主的性子和陛下一样,她哭起来是谁也哄不住的,还请你哄着。永寿公主到时肯听你的话。卫子夫忙着答应一声:“陛下跟前还亲杨公公费心了,我这就去。”说着卫子夫带着个小宫女赶着回宣室殿了。
杨得意看着卫子夫的背影,惋惜的叹口气,卫子夫倒是心思实诚没有什么花花肠子的单纯女子,这样的人在皇宫里面真的很难找。只是她对皇帝一心一意,可惜的是,皇帝似乎对她没那个心思。现在卫青打了胜仗,卫子夫的前途更难测了。她若是被陛下册封为嫔妃,只怕也是一辈子不得宠爱,若是能嫁出去,那就要看陛下如何安排了。
刘彻抱着阿娇进了清凉殿,一切都和小时候一样,他们躺在以前卧榻上,幔帐被放下来,他们两个却是没了睡意 ,彼此对视着都像陷入了沉默。
“那个,你打算把——”阿娇刚张嘴。刘彻伸出手指,封住她的唇,“别说,叫我想想,你想和我说卫子夫的事情是么?”刘彻黑的有深不见底的眼珠子定定的看着阿娇,眼珠子闪闪发光,在光鲜暗淡的幔帐里面就像是两团火焰。他微笑着说:“你想的太多了,卫子夫上一世如何我没有什么评价的权利。不过她现在是个很老实的人。我预备着给她找个合适的亲事。可是事到临头有点纠结了。是选个一般出身的新贵,还是找个祖上有爵位的人家呢?她的资质不错,只是有些怯懦,若是要做豪门大户的女主人怕是不能胜任。但是出身贫寒的新贵,很少。”
阿娇听着刘彻的话心里没来由涌出一阵麻酥酥的泡泡,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想起来刚才失态的弹琴,脸上又控制不住的发热了。可是听着刘彻对卫子夫的安排那个都不好。“我看还是把卫子夫留下来,册封个美人或者夫人什么的。以后随着卫青的战功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