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所有人中,最先喊出来的是李修。
他一时无法想明白珊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但是刚才的诸般比试他是看得清楚,他可不能让珊瑚与这些人相斗而受伤。
李修起身就要跃上台去,想挡在珊瑚身前,阿海也是一样的心思,珊瑚的功夫他最了解,虽说她天资聪颖,学得极快,但是毕竟年纪尚小,只跟着师父练了三年,论力道不如他自己,lùn_gōng夫的精纯不如李修,虽然比早入门的师姐银朱已经不相上下,但跟他们所见到的何永舟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珊瑚最为擅长轻功,但这是比武,又不是赛跑,轻功再好有什么用?
两人正要同时跃出,伯明先生一手一个,扣住了他们的手腕脉门,低声喝道:“不要请举妄动!”
李修向来敬重师父,此时也忍不住急道:“可是小山会受伤的!”
伯明先生横眼看着他:“你都知道她的功夫不及何永舟,她自己能不知道?既然知道,还要上前挑战,必然是有她的用意。我还没教过不自量力的徒弟!”
李修心知师父说得有理,但是哪里放心地下。然而师命难违,只得同阿海一起惴惴地坐下,手中暗暗握紧了腰间长剑,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高台之上,欧阳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一阵风都能吹跑的小姑娘,向她本人确认道:“你真的想参加比试?”
珊瑚稍稍把眼光从何永舟身上收回,默默地点头。
台下有人高呼:“小姑娘,快下来吧!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刀枪无眼,小心伤了你漂亮的脸蛋儿!”
珊瑚充耳不闻,百里鸿渊笑吟吟地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眼神一凛,那人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牙齿打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欧阳敬见劝说无用,便对何永舟道:“何帮主,既然有人挑战,你就做好准备吧!”
何永舟心中大不痛快,自己百密一疏,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个没头没脑的教主来,当下皱眉道:“这个小丫头不知是从哪里跑来的,身份不清不楚,一张口就要比试,那再有些阿猫阿狗上来,我都要跟他们打咯?”
欧阳敬还未作答,百里鸿渊幽幽地道:“我们可是遵循着规矩来的。我们魇教有总坛有教规,还有数百名教众,下面几位就是我们教中前辈。”
说着,指向台下分散而立的十几位同行的魇族人,继续道,“何帮主没有听说过,只能怪自己孤陋寡闻了。身为一教之主,前来挑战有何不可?”
何永舟怒道:“你们这个邪门歪教,谁知道干过什么龌龊事情,你们教主品行如何,可说不准。”
百里鸿渊哼了一声:“我们陆教主水晶一般的人品,年纪又轻,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总好过刚才的臭和尚烂尼姑吧!他们都能上来挑战,我们为何不可?”
穆怀萍已经离开,台下查木勒听得他称呼自己为臭和尚,心中怒极,暗暗从怀中握了一柄淬毒的银梭,心道,等你从那台上下来,老子就料理了你!
只听百里鸿渊继续道:“既然这两点都符合,自然有挑战的资格。至于功夫怎么样,不比试谁能知道?还是说,何帮主连一个花龄少女也惧怕,不敢应战?”
何永舟被他一顿抢白,知道再拒绝下去必然会被人小瞧,当下扫了一眼珊瑚,见她衣衫在在夜风中不断飞扬,脸色有些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心中也不慌张,心想两三招就能把她解决,便转怒为笑,对珊瑚微微颔首道:“我毕竟年纪痴长了几岁,原本不愿意以大欺小,既然你们再三要求,我也顾不得许多,与小姑娘过几招便是。”
比试已定,欧阳敬便转身走下台去,百里鸿渊隔着衣袖,轻轻握住了珊瑚的右手,贴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一句“小心”,珊瑚默默点头,百里鸿渊这才退后,却并不下台,只是走至台边垂手观战。
他虽然已经计划周密,但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是以守在最近的地方,以备随时出手。
李修见到百里鸿渊与珊瑚举止亲密,心中不知怎的涌出一股怒火,站在珊瑚身旁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与阿海,今日竟被人替代,而且是夺了他太子之位的弟弟,他头一次涌出了对百里鸿渊的恨意。
在众人的注视下,何永舟与珊瑚二人相对而立。
何永舟心里盘算,如果几招之内就把这小姑娘打败了,到时候哭哭啼啼,天下人都以为我以大欺小,不免落人耻笑。不如先让她两招,以显示我前辈的风度,再收拾掉她也不迟。
当下计议已定,对珊瑚伸手笑道:“陆教主,请吧!”
珊瑚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如寒冬,从身后掏出两支六棱梅花娥眉刺,长约一尺,在火光映照下闪耀着金光,她左右手各持一支,双眼微闭,镇定心神,再一睁眼,便是如黄鹂一般灵巧飞出,一招练熟的刺虎持鹬朝何永舟近身攻去。
何永舟一惊,,闪躲避开,一面感叹她小小年纪脚下速度了得,伸手也算矫健,同时也放下了心,她虽轻快,但手上力道不大,终究不是自己对手。
当下按照计划,何永舟使出一套穿花渡柳的枪法,与珊瑚斗在了一起。
这套枪法,招式繁杂,变化多端,舞起来如火树银花一般,颇为吸引目光,但是在与高手的对决中不免显得冗杂累赘,因此刚才并未使出。
此刻使将出来,一方面是因为不把珊瑚放在眼里,更多的则是为了向台下众人炫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