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械拒捕——
许签亮怕他出事赶来接应,挎着一个大挎包里面装得鼓鼓的,那枚集束炸药大概也装在里面。
孟莜泽在许签亮身边,穿着一套黑色的衣裤,端着一支长枪,那长枪是杜峰部队长配给他使用的突击步枪,装弹三十在莜泽手里更像是一支枪,郑贤笑着,之后看着脚下倒在地上的人迟疑着,想搜身,想缴获战利物资,四个被撂倒的军人不定银两过万。
“想什么哪?想都别想,走!”
许签亮看懂了他的意图,郑贤做出最后的努力,说:“钱。”
“身陷围堵情况危急,俩位好雅兴。”孟莜泽出面说:“郑将军,对手的物件别妄动,走啦!行动得快别墨迹。”英姿飒爽的孟莜泽持长枪,撤离的举止既规范又专业,许签亮默笑,把挎包交给了郑贤,说了一字:拽。
“拽伤了。”郑贤冒了一句:真是一对那个男女。
许签亮一脚踹了过去,当然只是做个造型。
三人趁黑翻过云吉巷腐烂的墙壁,许签亮再次觉孟莜泽不仅身轻如燕,郑贤的枪支在她手里更是闻风而动,枪口目光般灵活,随时都能精准射击的姿态使许签亮感到莫名的不安。
“你可以枪决费德祥,你不能枪击他的士兵。”话到舌尖又被卷了回去,无端干涉她的战术确实不妥,存在的动机确实存在,枪杀革命战士的罪名他许签亮扛不起。
宁愿举手就擒,这种事也万万不可,孟莜泽应该懂得他的心意。
还好孟莜泽的行为只是摆设。
还好到了大户人家的墙角,许签亮轻轻地松了口气,觉出了一身冷汗,想多了。
夜不安稳,远处杂音混乱,有孩儿的哭喊,有大人的责骂;有汽车动机的轰鸣,有战士整装的口令;有强光照射天空,甚至响起砸门的声音和怒吼,这些隔得太远了,他们即将走掉,胜利跳出封锁。
黄鹤一去不再来。
翻墙越户的事情郑贤不要许签亮帮他添乱,孟莜泽更是不需要扶持,暧昧地碰了一下她的皇上耳语:“不用跑得太远。”这话只能意会。
“不能让你太辛苦。”许签亮轻柔的言语,同样不能言传。
接下来,不顺利。
许签亮断后,虎跃一跃而起翻过墙头,脚刚落地,意外总是在这个时间生,七八条灯光打了过来,锃亮刺眼,没有吼叫,没有混乱,他们等着他们,然后他们来了,近距离不足十米十多支枪口对着,想动,敢动,打死你。
“行了,留得青山在。”
许签亮说着率先举手,他可以走怎么跳进来再怎么跳出去,眨眼的快度他有,带不走两个人,于是举手前出,刻意挡住了孟莜泽。
孟莜泽把他的意思整反了:诈降是手段,开枪是目的!
孟莜泽手指一动一排子弹便打了出去,士兵猝不及防,本能地寻求掩体,在这个过程纷纷中弹,孟莜泽的挥突破了极致。
许签亮举着投降的手,木讷地看着七零八落的灯光,看着郑贤拿着他的手枪补射受伤的官兵,看着死伤一遍,看不下去先走了,举着的手仍然举着仿佛是在向死去士兵声明:我是许签亮,我什么都没干。
相比孟莜泽,郑贤更像土匪随后抢了大户的车辆,十分钝感十分麻木的许签亮是自己上的车,坐到后排摸出烟,点烟的手有点哆嗦,像是杜峰被他使用枪支打死了,或者是澜馨被他推下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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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费德祥接到施雨梦的报告:抓捕失利,我方伤亡惨重,牺牲了十八名官兵,六名重伤,牺牲的官兵有七名是遭到补枪致死。
杀人犯许签亮,郑贤,孟莜泽三人持制式枪支一路抢车闯关,往北逃窜。
随后,施雨梦申请抓捕涉案嫌疑人:社会自由人崔刚才,张之初,柳裂,以及公职人员:苏允,在职军人澜馨,杜峰。
费德祥没做太多考虑,指示:“抓来就是一锅粥,持械拒捕一律格杀勿论!杂种,干得真是美妙绝伦,断了他的后援看他怎么跳!这件事你可以依赖贾尚奎中校。”
施雨梦对“持械拒捕”一词向甄椽做了咨询。
“你的机会来了。”甄椽补充说:“立功的机会,取代雷鸣的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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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面对现实,接受现实的本能。
车辆在行驶,改道弃北取西,西进大迂回,这一路都不知道去哪。
高耗能的动机散着均匀的热量,驾驶车辆的郑贤一次次拉空脑袋里的东西,这不是他能思考的事情,事后才知道做了不能做的事,貌似qiáng_jiān,爽快过后知道了后悔,知道了后果却想象不出后果严重的尺寸,于是郁闷。
许签亮抽了三支烟,漠然地看着身边的孟莜泽,一切美好的事物在这一刻化成了美丽的泡影,整件事就像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没与他商量就把他生生地装了进去,存在的意图十分清晰,很像是和婚姻扯上了关联,婚姻有两种,一种是嫁女;一种是入赘。
入赘给他许签亮找了一户好人家。
入赘糅合商贸,不难想象这应该是孟莜泽的最渴望与最期待。
对许签亮来说无疑是个比天还大的笑话,这笑话像一块臭了的肉卡在了喉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令人痛苦不堪。
卑劣的事件散着使人无法回避的恶臭,追其根源涉及信仰,打击c3某人干的也是精准狠,哪有什么慈悲叫慈悲。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