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回到自己的小探测艇上的时候,伊万已经回来了]
不仅带了盒饭回来,还多带了一个人回来。
“丘,你要找的人就是他吧?”伊万来开门,努努嘴,让丘往里看。
丘一看到自己座位上的背影立刻就乐了,那个人是阿莫尔。
“我去领饭的时候听人说他也在到处找你,我就把他带过来了。”伊万温和样子,好像一个质朴厚道的邻家大哥。
“丘。”阿莫尔回过头来,看着丘,一向帅气不羁的脸上猛地抽动了一下,眼球红了。
“阿莫尔。”丘赶紧走过去。
“兄弟,差点就见不到你了。”阿莫尔上来先跟丘来一个熊抱。他的脸上挂了彩,手臂也受了伤,左手从手背到手肘全被纱布裹着。而腿上也一样狼狈,左边裤腿剪开了,从脚踝到膝盖也全裹着纱布。样子狼狈不堪。
这场生死来得太突然,就连一向神经粗大的他都有些经受不起。
“手上这是怎么伤的?”丘问。
阿莫尔摇摇头。“说实话我都没看清楚,感觉到痛的时候虫子已经擦着我飞过去了。给你看我的通讯器。”
阿莫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给丘看,那是他的通讯器。表盘的部分已经完全不见了,融化的基座部分和腕带黏在一起。
丘接过来看了看,吃了一惊。
金属壳烧得变形了,这虫子的速度和热度只怕都是峰值状态。这要是打到人,那就是一个燃烧的烟头戳到一层塑料膜上的效果,可以做到只留下一个对穿的洞,而滴血不漏。
太可怕了。
“飞船上能取样的痕迹我都拆下来了。堆了一大堆,等过两天我手好一点就开始技术鉴定。”阿莫尔说。
“好,我们一起弄。”丘点点头。
要做的事其实很多。他自己这边舍命诱捕来的那三只钢巴斯虫标本已经在第一时间被菲林哥哥指定的人转移到其他舰艇上,由专人看管。而他采集标本时放置的多功能探测仪记录下了从虫的出现到激发到他成功脱逃,整个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
虽然只有几分钟,却是人类和钢巴斯虫最近距离的观察记录。那三个家伙身上可以研究的东西非常多。
“丘,快吃吧。”伊万把盒饭递给丘。
丘一看到饭也饿了,打开饭盒,抢粮食一样快速往嘴里扒饭。
伊万和杰克都用怪怪的眼光看着他。
“喂,他们到底怎么你了?为什么你每次从那边回来都要用食欲表达心情?”杰克好奇地打量着丘。
丘抬起头,小耗子一样一边快速咀嚼着一边看着杰克。“我有点激动。”
“你是被他们的样子给唬住了吧?”杰克放下叉子。
“嗯……”丘说不好,继续咀嚼。
“我就说那些当官的都是装孙子,一天到晚端着个架子,自己难受不说让别人看着也便秘。”杰克。
“你闭嘴。”伊万踹了杰克一脚。
“我说错了吗?”杰克不服。看伊万寒着脸他转而对丘和阿莫尔使眼色:“看到了吧,伊万做梦都想当船长呢,生怕我说当官的不好影响了他的前途。”
“呸,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伊万朝杰克瞪眼。“我要是想晋升我早走了,用得着跟你这坨屎滚在一起这么久么?”
“你没听人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你要是没有我这么好的下属衬托着怎么能彰显你的领导才能呢?哎哎,我今天可写了飞行日志了啊,你别再念我了。”杰克看伊万脸色不对,赶紧告饶。
“你真的写飞行日志了?”伊万不敢相信地走去检查杰克刚写的飞行记录,可是才看了两眼,杀人的心都有了。
“喂,你这怎么写的,胡编也弄得像一点行不行?谁家长途飞行是倒着飞的?你看你写的这是什么!”伊万吼杰克。
杰克不以为然。“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遗产,写那么认真干嘛?”
“真是的,你这样写还不如不写。”伊万越看越气恼。
杰克摊手:“我就说我不写可是你非逼我写,我写了你又不高兴,你看你这人多难伺候。唉,当官有什么好,一天到晚就知道写那些没用的。”
伊万被气得不想说话,自己坐在那悲愤地一点点删掉杰克写的东西,再重新把正确的数据一个个写上去。
丘在一旁观察着伊万和杰克,忽然感觉很羡慕。
伊万和杰克就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猫和狗。一个老实,一个狡猾,一个忠诚,一个叛逆。他们之间差异很大,但又能和谐共生。虽然他们之间有纷争,有吵闹,有各种相互看不顺眼,但那种深刻到骨子里的默契才是他们最真实的关系。
那是只有同生共死过的人才会具有的坦荡和豁达,他们在一起就好像一把刀和它的鞘,相互依存相互辉映,谁也离不开谁,缺少了任何一个人都将不再完美。
“哦,对了,阿莫尔,你快上970.8去露个面,大家都惦记着你呢。”丘想起自己那一干焦急的同事。第一次登舰,他们可做不到伊万和杰克那么淡定。
“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上去过了,库帕都哭了。”阿莫尔说。
“啊?真的?”丘没想到硬汉库帕会哭阿莫尔,他们俩平时可是谁都不服谁的。
“嘿嘿,是啊。这家伙表面看着挺硬气其实心还挺软。”阿莫尔也有些唏嘘。
这次的首航他与死神的擦肩而过想想都心有余悸,而更让人感慨的是,一次事故足以让人看清楚谁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