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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昭景翊所说,纳兰熙的确是有办法恢复他的功力,但若是那样做了,结果将会是难以预料,损伤丹元失去一身功力,说不准昭景翊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所以说在纳兰熙听闻昭景翊要强行恢复功力的时候,他索性装聋作哑,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烂摊子,反正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放任昭景翊去做那种傻事儿的。
昭景翊的目光紧盯着纳兰熙的身影,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是在装傻,只不过他现在失去满身功力,没办法将纳兰熙如何,只能按了按越发疼的头,支撑着身子起来。
只是昭景翊不仅暂时失去了一身功力,现在更是全身脱力,刚站起来就脚下一软,险些摔到了地上那滩碎掉的陶瓷碴子上面,接着。
“你干什么去!”纳兰熙一把将昭景翊扶起,近乎粗暴的将人扔在床上,终于不再装聋作哑,开始了他一贯唠叨的老妈子做派。
“不想活了?行啊!只要你现在往外面一站,那就是活靶子,南理国长公主的人立刻就能将你给射成个筛子,还省了我救你这份力气。”纳兰熙恨铁不成钢的念叨着,他真是看不得昭景翊将自己弄成这样一副样子。
以为他现在能活着很容易吗?以为他们现在在这里很安全吗?纳兰熙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如何,这里可不是天瑞,虽然在天瑞也不见得有多安全,可也总比现在这样被人到处追杀要强的多。
他们在冥罗宫的那点儿事情,可是全被南凤翎给知道了,这个女人估计是对隋渊有些情意,本就对昭景翊看不顺眼,现在更是派了很多杀手,想方设法要除掉昭景翊。
幸而,昭景翊的身份特殊,摄政王南彦坤那边还派了些人保护着,否则他们连现在这个容身之所都没有,这边又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想要调玄卫来护,都是鞭长莫及。
昭景翊头痛欲裂,眼中血色渐浓,好在是被纳兰熙那一扔,心中的一点儿清明回归,知道现在也不是冲动的时候,要想办法救出凌月,必须得先要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无论如何先恢复了我的功力,否则如你所说,我们是要做困兽之斗吗?”昭景翊闭着眼睛,眉头一直紧锁着,体内犹如冰火两重天,那滋味儿简直了。
纳兰熙见昭景翊恢复了些许理智,一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是往下滑落了几分,总算是能听的进去人话了,否则就像个疯狗。
但是恢复功力什么的,他想都不用想,纳兰熙往桌子边儿上一靠,就是一副你怎么说,我都不理会的姿态,“没到那个地步,好赖摄政王是你皇叔,摄政王妃又算是你姨母,南凤翎纵然一手遮天,也没法取你的小命。”
他们被困在此处只是一时而已,南凤翎请来的那些人,手还伸不了这么长,容他们在这里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绝对足矣,到时候再安排后面的事情也不迟。
可眼下昭景翊想的哪里就是保命这么简单,他需得找到凌月的师父,行踪诡秘不定的神医苏左玄,才有希望从那人手中救出慕容凌月。
可是,这件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若是人人都能这么轻易找到神医,那苏左玄恐怕早已经被络绎不绝求医的人给累死了。
昭景翊似乎隐约知道,苏左玄似乎与自己的母妃有些关系,他现在也只能托人送信去问问,看能不能打听一二,还有这南理国境内,他亦不会放过。
冥思过片刻,昭景翊从身上摸出一枚精致的挂玉红绳递给纳兰熙,语气平缓道,“差人将此物带回天瑞,给我母妃,万不可让旁人知道。”
那玉是母妃从小便让他带在身上的,是从前父王给母妃的,说是以后成亲之后就交由他的世子妃,只可惜他还未来得及给凌月一个十里红妆的盛世婚礼,便出了这样的事情。
将此物带回给母妃,她必定知道是慕容凌月出了事,若母妃还能得知神医的一两分踪迹,必会回信告知,这是目前他唯一的希望。
纳兰熙不明就里的接过来,不明白为什么昭景翊忽然想起来要将自己贴身之物带给昭王妃,难道让他们解围的办法,不是直接调玄卫过来比较靠谱吗?
不过昭景翊现在总算是能做些事情,好过方才那副失魂的模样,像是一颗心都系在了那女人身上,直接被带走了,只余下一副空皮囊而已。
纳兰熙理解不了昭景翊的心,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这样在乎一个女人,先前他只是以为慕容凌月有办法控制昭景翊身上的毒,所以他才会如此待她,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能让昭景翊如此舍命以待。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感觉好像犹如芒刺在背,做什么事情都有了牵绊,一旦被人套住了这牵绊,便会彻底失了阵脚,何苦要作茧自缚。
“行……祖宗,你让我带什么回去都行,只要你能安心在这里待上几日,别再去想一些人或者事情,世子妃睿智超乎常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纳兰熙的一口气好不容易快松下来了,说话便没有个把门儿的,一时嘴快,把眼前最不能提的人给说了出来,说过之后才知道后悔。
唯恐昭景翊那冷冰冰的眼神,还有那不容置喙让他恢复功力的话语再出,纳兰熙赶紧抄起他的宝贝红伞,一溜烟儿的开门要逃,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只是房间门刚被打开,纳兰熙的眼前便是一个白影闪过,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手中红伞一开,数根隐在伞中的利刃割碎空气,向来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