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上阴云密布,飘起了如烟似雾的蒙蒙细雨,山岚飘渺,将整个千龙山脉点染成了一幅清新淡雅的山水画。
马上就要开赴赛场了,当谭阳脸色憔悴地走上飞鲸灵舟时,吸引了钟孝陵、荆思道及令孤雁等所有弟子们的注意力。
钟孝陵皱眉道:“谭阳,看你走路都能牵动伤口的样子,还怎么再继续参加比赛?你听我一句劝,还是放弃吧,反正你这么年轻,以后机会多的是。”
谭阳道:“多谢阁主好意,弟子主意已定,本场比赛我只坚持三个回合,倘若不胜便自动认输。六十年一遇的机会,弟子不想就此白白浪费,就当是撞大运了吧,愿赌服输。”
荆思道摇头道:“愿赌服输?谭小友,你这可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众人见谭阳心意已决,也不再相劝,令孤雁神念一动,飞鲸灵舟腾空而起,穿过濛濛烟雨,朝着九华峰后的赛场飞去。
由于比赛场次大幅减少,而且又分别分布在三十个竞技台,所以所有赛事都被安排在了上午,谭阳被分在了二十一号竞技台,第四场。
凌海阁九名参赛弟子中,第一位上场的是镇海峰掌教真人葛听轩的爱子葛青岚,葛青岚御灵八层,其实力在凌海阁这代弟子中仅次于令孤雁,位居第二,他的对手也是一名御灵八层的千龙门弟子,而且实力非凡,据说在千龙门足以侪身前十之列。
比赛刚一开始,葛青岚便被对方一柄开山巨斧死死地压制住,打得甚为艰苦,斧影漫天,剑气纵横,经过十几个回合的鏖战后,比赛双方都已是遍体鳞伤。
最后,葛青岚终于找到了对方一个破绽。全力击出了一剑酣畅淋漓的瀚海怒涛,层层剑浪铺天盖地,重创对手而获胜。
接下来,钟鸿影和另外两位弟子陆续登场。三场比赛两胜一负。
其中,赢得最为轻松的居然是钟鸿影,她的对手虽然是御灵九层,但正如谭阳赛前所料,那名千龙门弟子在上一轮比赛中受伤颇重并未痊愈。如果不是抽到了御灵三层的钟鸿影,也许他早已弃赛了。
钟鸿影获胜,应该说运气成分至少占据了七成以上,即使如此也引来了全场欢声雷动,就连一些千龙门的年轻男弟子们,其实心里也都暗暗希望她能胜出,如此一来,就能再多一次机会来欣赏这位东土第一小美人了。
凌海阁诸弟子们喜出望外,这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师妹的获胜,完全是意外之喜。林蓉蓉一遍遍地念叨着吉人自有天助,袁天罡则激动得语无伦次,钟孝陵更是大喜过望,就连荆思道都笑逐颜开地赞叹道:“钟阁主,凌海阁后继有人啊!”
再接下来,就轮到谭阳上场了。
二十一号竞技台下,被观众围了个水泄不通。在本届法会中,杀入第三轮的御灵五层以下参赛者,仅仅只有十七八个人,这些御灵中低层参赛者一个个实力超群。而且几乎每人手里都有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器灵宝,自然备受关注。
其中,以千龙门少主谢诩和凌海阁少主钟鸿影最为光辉夺目,其次还有那位击败过凌海阁弟子的杨姓女孩。也引起了众人极大的好奇心。
汪正珮、潘人达、谢循和汪素素等人俱都在场,谢循刚才凭借手中的七宝银杵,以绝对优势击败了对手;汪素素的比赛被安排在第七场,对手是一名实力一般的同门师兄,取胜应该也不成多大问题。
“来了来了,谭阳来了。”谢循低声道。“你们注意到他的气色了没有?他的伤势应该还未复原如初,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自寻死路。”
汪正珮亲眼目睹过谭阳的前两轮比赛,虽然没能瞧出这小子是如何获胜的,但轻视之心却已悄然去了大半,轻声道:“大家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总觉得这小子古里古怪,伤势未愈竟敢继续参赛,他应该还没蠢到这份上,其中必有蹊跷。”
汪素素不屑道:“姑姑多虑了,谢峦谢师兄可不是孙仞,他已经答应取谭阳首级,就肯定万无一失。咱们就把心放到肚里,等着看凌海阁的人如何为这小子收尸吧!”
汪正珮用眼色止住了她,打断道:“嘘,悄声点,这里人多嘴杂。”
正在几人窃窃私语间,台上的两位裁判已经清理好了现场,并开始招呼谭阳和谢峦登台,准备比赛。
竞技台上,谭阳和谢峦相对而立,抱拳施礼道:“在下凌海阁谭阳,见过谢道友。”
谢峦看上去大约三十左右岁模样,身材高大威武,剑眉朗目相貌堂堂,一身儒生打扮,替他增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书生气息。
“你就是谭阳?久仰大名了。”谢峦回礼微笑道,“在下千龙门谢峦,领教谭道友的高招了。”
言语温和,令人如沐春风,但他的眼底,却有一丝杀意一掠而过。
见礼完毕,一个执法裁判走到了二人中间,朗声道:“两位参赛者请准备——开始!”说完,迅疾地抽身而退。
话音刚落,谢峦手持的寒冰枪就蓦然毫光大放,并瞬间涨大成一杆一丈多长、晶莹剔透的长枪,奋力一挥之下,无数寒光凛凛的冰箭激射而出,朝着谭阳呼啸而来。
“嗖嗖嗖……!”
冰箭所过之处,温度骤降,令人一下子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几乎与此同时,谭阳的手一扬,一座三四丈高的黑色小山,蓦然凭空浮出,挡在了二人中间。
“砰砰砰!”
疾风暴雨般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