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天空与大地一片火红。
随风起伏的田野,还有那远方的树林,被这夕阳染成了一片火红之色。
天将暮色,长长的官道上,行人匆匆而过。
一队将近百余人的士兵,簇拥着一辆布满了灰尘的马车,嘎吱嘎吱的在官道上走着。
车厢里,吕恒靠在车棚里,望着车窗外,美好的夕阳。苦笑着摇摇头。
在那车厢里,仍然残留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如今,空当的车厢里,只剩下了吕恒一个人。
半途的时候,在距离洛阳城不远的交叉口,吕恒无奈的送走了急于赶回四川的白素颜。
一番离别,自是伤感许多。
但临走时,白素颜偷偷的一吻,却是让吕恒至今都摸着脸,仿佛是在回味女子那软软的嘴唇。
去年的时候,自己给当时还是益州知州的张文山,做出了一套促进当地发展规划方案,等张文山被调离后,继任者继续执行方案。如今一年过去了,自己虽然未曾去成都看一看,但听白素颜说,在朝廷政策以及当地官员的努力下,现在苗家的生活比以前已经好了许多。
路上的时候,吕恒一时嘴贱,说了一句苗医的推广思路。顿时让身旁的白素颜,眸中异彩连连。
装作一本正经,漠不关心的样子,硬是把吕恒的一整套方案都套出来后,白素颜咯咯娇笑着,在吕恒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般轻啄一下后,便翩然离去。
她说,等明年的时候,自己想明白到底她在吕家排第几的时候,自然会找上门来。
如今佳人已去,空挡的车厢里,唯有那书生摸着脸,静默如水的望着西方,那垂到山坡上的夕阳。
只是,他那被斜阳染红的脸上,挂着的一抹很惬意的笑容,却大大的破坏了这伤感离愁的氛围。
夕阳如血,古道绵延。孤独的马车,吱吱呀呀的走过,拉出一道斜长的影子。
暮色降临,天地一片青色。
在前方那昏暗的暮色中,一家位于官道旁的客栈灯火昏黄。
马队停在了客栈门前,雪狼营的士兵们,上前敲门。
棒棒棒,揪着那门上铁环敲了几下后。木门吱丫一声打开,露出了店小二困意的脸。
店小二打了个哈欠后,这才看清楚了站在外面的这群人的样子。见这些人全副武装,俨然是一群军士后,那店小二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手脚麻利的将那大门推开,躬身道:“几位军爷里边请!”
见大门打开,展雄指点了几个人,负责外围巡守以外。其余的雪狼营的士兵们,这才牵马而入。后面,展雄和几个士兵紧随吕恒身周,目光如电的扫视着四周。
“哟,好俊的马!小店有上好的草料,您看……!”店小二夸了一声那马匹,伸手就要触碰。但是手伸到一半,就被一只铁钳一般的手拿住了。
“这马姓子烈,一般人摸不得!”那士兵笑了笑,松开了店小二的手腕,自然的说道。伸手拍了拍马背上挂着的粮食袋后,士兵微微一笑道:“我们自备草料,就不劳店家挂心了!”
店小二讪讪的笑了笑,摸着自己泛青的手腕,倒吸了一口凉气。
进了院子,安排好负责喂马,和第一批值班守夜的士兵后。其余人等,皆是随着那店小二朝着客栈大堂而去。
进了大厅,见大厅里没有一个人。展雄一声令下后,士兵们三五成伙的坐下。其中一个士兵见展雄点头后,便起身,询问那店小二,厨房在那里?
“我们自己做饭!”见店小二吃惊的望着自己,那士兵很友好的笑着说道。
“可是,可是小店从来没有这规矩嘛!”店小二朝着坐在柜台后面的掌柜看了一眼,一脸为难的说道。
士兵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五两的银锭,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笑着对店小二道:“规矩,是人定的!”
还没等店小二反应过来,那坐在柜台后面,昏昏欲睡的掌柜,嗖的一声冲了过来,行动之迅捷,差点让那士兵拔刀相向。
只见那年约五十余岁的掌柜跑过来后,一把将那银子利索的塞进袖子里,谄媚的笑着,对那士兵道:“对对对,军爷说的对,规矩是人定的!”
转过头来,瞪着眼睛对那店小二吹胡瞪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军爷去!”
如此反应,天壤地别,那店小二回过神后,连忙点头,一刻都不耽搁,就朝着厨房而去。
就在这时,正在低声和展雄说话的吕恒站了起来。
他出言唤住了那两个人后,抱拳对那店掌柜道:“不知老板这里可有火炉?砂锅之类的炊具?”
“这个!”掌柜有些傻眼,不解的点头道:“这个自然是有,不过,大人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从士兵对这个书生恭敬的态度来看,此人应该是军中将领,或者是朝廷大官。掌柜的识人无数,自然认得出来。
此时,听这书生问起,掌柜虽然狐疑,但也态度恭敬的回答。
“如此甚好!”吕恒笑了笑,然后对那个士兵道:“带几个人,把火炉和砂锅都搬到院子里,然后切些肉食和蔬菜,准备好幕木料!”
“公子,你这是要?”展雄站起来,茫然不解,看着吕恒道。
“一路上只吃些干粮,嘴淡的厉害。”吕恒笑了笑,转过头来,对展雄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说道:“今晚,本公子给你们露一手,教你们做一道好菜!”
也不怪吕恒嘴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