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营,吕恒和放哨的士兵们打了个招呼后。便准备朝着大帐而去。
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急匆匆出来的阿贵。
“阿贵,这么着急,干什么去啊?”心结解开的吕恒,此时心情大好,见到阿贵后,难的的开了一个玩笑。
面色焦急的阿贵,在看到迎面走来的公子后。顿时面色一喜。急忙跑上前去,伸手指了指大帐,面色凝重的说道:“公子,东京来人了!看上去,东京似乎出了大事,事情很严重!”
吕恒闻言,没来由的心里抖了一下。
难道家里出事儿了?
吕恒心里一慌,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一旁,阿贵见状后,连忙说道:“公子不要担心,不是咱们府上,是……”
阿贵四下里扫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这边后,才压低声音,面色凝重道:“是皇宫!”
听到这个消息,吕恒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没好气的瞪了阿贵一眼,见阿贵嘿嘿挠头傻笑,吕恒摇摇头,径直朝着大帐走去。
“东京没有用飞鹰穿信,而是派了千牛卫前来,估计是怕走漏风声。”阿贵一路走着,一路焦急的解释:“那千牛卫不休不眠从太原到这里,连续奔波十几天,已经快不行了!”
吕恒目光凛然,点点头。
走到大帐门口的时候,吕恒撩起门帘,大步走进了灯火昏暗的大帐。
宽大的帐篷里,王西让,侯三,周亚夫三位将军俱在。他们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看着那个趴在桌子上,面如死灰一般的千牛卫。
而此时,军中的大夫,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个千牛卫旁边,扼腕叹息。
“怎么样?”吕恒走过去后,询问了军医一声。
军医眼里满是惋惜之色,看着趴在桌子上那个已经快不行的千牛卫,叹气道:“寒毒太深,救不活了!”
吕恒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后。低下头的时候,眼里已经满是凛冽之色。盯着哪个千牛卫许久之后,转过头来,沉声对军医道:“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
军医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有,但是用法之后,怕是这位兄弟……”
“让他醒过来!”吕恒没有丝毫犹豫,坚定的对军医说道。
军医张了张嘴,抬起头,看到军师那坚定冷厉的目光后,心里顿时跳了一下,连忙点头领命:“是!”
随后,军医撩起盔甲,从压在盔甲下的布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一排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军医从里面取出几支后,蹲在了那千牛卫身边。然后将银针放在了油灯上炙烤。
片刻后,军医收回了银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指稳稳的捏着银针,插入那千牛卫的太阳穴中。
如此几番后,当穴道上插满了银针后。昏迷不醒,嘴唇干裂的千牛卫,痛呼一声,终于睁开了眼。
应该是刚刚转醒,眼睛一片朦胧的缘故。那转醒千牛卫愣神了片刻,扫视了一眼四周。直到一盏茶的功夫后,才辨认出了自己身处何地。
揉了揉眼睛,虚弱的千牛卫,在看到眼前的这个书生,正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好久的帝师大人后。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殿前三品侍卫,见过大人!”千牛卫强作挣扎,艰难的跪了下来。
吕恒脸上带着微笑,看着他点点头,蹲下身来,伸手去扶他、千牛卫见吕恒亲自搀扶自己,惊慌的连忙退后。拱手道:“不敢劳烦大人!”
退后几步后,千牛卫突然想到了自己此行的任务,连忙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蜡封的信封。双手恭敬举起,呈递与吕恒面前。
“张大人亲自叮嘱下官,要把这封信亲自送到您的手里!”见吕恒接过了信封后,殿前侍卫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张开嘴刚说了一句,一丝黑血从嘴角流下。
吕恒接过信封,低头看到信封上勾画出的红羽标记,还有张文山有力的笔迹后,心里顿时一沉。
红羽代表着大周朝廷最高的机密等级,即便是军报,也只是黄羽。从大周建朝以来,有记载的红羽传信,只在朝廷出现大变,或者是帝王驾崩的时候出现。
难道……吕恒看着信封上如血的信物标记后,本就不安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但是随后,吕恒硬是把心里那莫名的却极为强烈的不安压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过头,对眼里满是喜悦的士兵点点头:“辛苦了!”
士兵展颜一笑,鲜血汩汩从嘴里流出。张了张嘴后,终是气机断绝,无力的倒了下去。
吕恒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来看。而是紧紧的握着信封,缓缓站起来。望着那个依然睁着眼睛,似乎想看一看大漠的士兵。深吸了一口气后,单手抚胸,弯腰亲自对他行了一个军礼。
身旁,王西让等将军,在看到这一幕后。面色肃然,摘下头盔,置于胸前,齐齐对这个士兵行礼。
一旁,老军医面色凄然,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伸出手在士兵的脸上轻轻一抹,将那士兵的双目合上。
随后,阿贵叫来了两个士兵。将那千里传信的千牛卫的尸体抬了出去。
帐篷里,只剩下了吕恒,阿贵,以及王西让诸将。
火盆里,炭火烧得正旺。呼呼摇曳的火苗,将整个大帐里,照的忽明忽暗。
呼呼的风声,夹带着炭火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使得帐篷里的气氛更加的凝重压抑。
吕恒目光凝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