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年龄看上去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清爽,长得可以说是帅气,就是表情不怎么好看。
“不关你们的事儿,忙去吧。”陈望津说道。
还没待他们说话,那男子先开口了,“陈哥,对不起,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想要你给我个答复。”
陈望津冷笑一声,“答复?你要什么答复?你他妈好意思跟我谈条件,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男子拉住陈望津的手,被陈望津一把甩开,男子失望道:“我想和你在一起,认认真真的在一起,如果你不信我,我们可以结婚。”
虽说陈望津是gay 已经是个人尽皆知的事实了,他和这男的什么关系大家通过他们的对话心里都有了点数,但是当这男的说出“结婚”二字的时候,他们几个都有些吃惊,瞪大的眼珠子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
陈望津的脸一下子涨得老红,不知所措的推搡了男子,“放什么屁呢你?滚!”
“我是认真的,陈哥你信我。”
“沈约,你听清楚了,你不要脸我还要,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以后还得在圈子里头混,我求你离我远点儿,算我用这张脸求你了。”说着,陈望津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啪啪响。
沈约伸出手想要抓住陈望津拍自己脸的手,可是刚伸到半空中又缩了回去,眉头皱出了一个“川”字,轻声说道:“你这辈子都别想甩脱我。”说完,逆着风气势汹汹的离开了酒吧。
几个人还在津津有味的回味着刚才那出戏,被陈望津双眼一瞪之后就作鸟兽散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滕野还真看得一愣一愣的,陈望津纵横gay 圈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但陈望津平时fēng_liú归fēng_liú,却从没捅过这样的篓子,看样子现在是棋逢对手了,他居然觉得还有点精彩。
因为沈约来闹的那一遭,陈望津一晚上心情都不是太好,一直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喝闷酒,也没让滕野演出。
一晚上不演出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陈望津的状态让他有些担心——陈望津一直待他不薄,现在遇到糟心事儿他没理由不管不顾。
他把调酒师刚调好的一杯blue a放在陈望津桌前,叹了口气:“你这状态,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陈望津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但笑得很勉强,双指掂起鸡尾酒喝了一口,被呛了一下,“让你看笑话了。”
“哪有,你又不是神仙,总有应付不了都可以事儿。”滕野说。
“就你会说话。”陈望津看似轻松的笑了一下,实则勉强至极。
“其实吧,”滕野这个高一就辍学的中级文盲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语言,才说道:“放不下的人是他,如果你真有决心跟他一刀两断,就不应该那么难过,要还这么难过,那还是因为你没放下。”
陈望津愣了愣,他没想到滕野会给他说这个,在他看来滕野就是一个面对别人暗恋都看不出来的小孩儿。
“我不难过,就是需要缓缓。”
滕野点点头,“行吧,事实只有你自己知道,不必对我说。”
陈望津被怼得笑了起来,摇着头道:“你这臭小子。”
滕野经常坐的那个卡座被伤心的陈望津占领了,他只好另寻一个卡座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吉他弦,无聊啊!
以前无聊的时候都干嘛呢?到处蹿,跟着李旭混吃混喝,偶尔作恶多端。
而现在,他都不想去鬼混了,不仅是打算彻底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的原因,还有遇到了冷平生,如果再像以前一样,他会心虚。
哎!还是无聊。
如果每天都有理由见一见冷平生就好了,一见钟情就是不靠谱,都不会有什么交集,暗个恋都得是隔空的,不对,他还欠着冷平生几十万呢,得找个理由见见债主。
“又发呆?”陈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滕野点点头,“无聊。”
“晚上去撸串儿吧,和news他们一起。”陈都说。
滕野点点头,“成。”
过了十二点他们就会停止演出,几个人很自觉的下班了,临走前还问陈望津要不要一起,此时的陈望津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就说不去了,拿起电话拨了个号,说是找人送他回家,如果没有眼花的话,滕野看到陈望津明明拨的是沈约的号码。
不该管的事不多管,没准人家是接醉故意拨的呢?滕野一边想一边跟着几个人出了酒吧。
几个人顶着老北风骑着摩托车到了簋街,进了一家烧烤店。
“外边儿可真冷啊,我那屋的暖气跟没有似的,回家基本靠捂被子里闻屁。”乐队吉他手news一边撸着肉串一边说道。
几个人哈哈大笑,陈都笑道:“快过年了,马上就能回你山东老家了,还是家里舒服,什么时候都有口热饭吃。”
news点点头,“也是,统共也没几天了……多久来着?”
“半个月。”乐队的另一个人说道。
“完了!”news掏出手机,着急忙慌的说道:“忘了买票了。”
滕野心中一沉,还有半个月过年,该去哪儿?实际上,他这十多年也没能好好的过过年,每次都是滕玉娇随便弄几个有肉的菜,还边弄边骂,小时候还会顺手扇他几巴掌,后来他长大了,滕玉娇也不敢轻易对他动手,只不过嘴上是一直没闲过,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饺子这个过年必吃的东西他也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