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斌这翻话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真的是很小的事一样。
但洪章平知道自己儿子干过什么事,心里一点都不踏实,“骆所,你看我家小宇是受人蛊惑跟着去看热闹的,你就高抬贵手把他放了吧,其余的那几个小子你尽管带回去审,最好多关几天,狠狠的给他们个教训。”
骆文斌心道:这次就是为了你儿子来的,其他几个只不过是陪衬。就算所有人都放了,也不能放你儿子。
他笑道:“洪主任,我都看监控了,你儿子刚才是领头冲进去的,抓别人不抓他说不过去。不过幸好没伤到人,只要没伤到人就就什么都好说,回所里做笔录也不过是走个程序罢了。只是砸了人家东西肯定是要照价赔偿的,具体赔多少我们只能做调解,最终还是你们自己协商。只要人家受害者不追究,应该也没多大事。”
洪章平半信半疑,林秋在旁边就大声说道:“骆所长,这些暴徒一定要严惩,我厂里被砸坏的产品和设备价值至少两百多万,不过我不要他们赔钱,钱我有的是,我就是要他们坐牢!”
骆文斌闻言对林秋严肃说道:“林总,犯多大的罪受多大的惩罚,坐不坐牢是n说了算,我们无权决定,但是我们一定会公平对待每一个人的。”
然后小声对洪章平道:“你看,人家能开这么大厂的老板,肯定有来头的,你儿子是踢到铁板了。我们在这里被拦得越久,人家心里肯定就越生气,如果人家不肯罢休,这事还是会很麻烦的。你现在最好赶紧叫人让开路给我们走,回头你先跟他协商一下,尽量平复他的怨气,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骆文斌说话声音虽但林秋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直骂,好你个骆文斌,你这不是把锅往我头上甩吗?不过这锅背了也就背了,他也不怎么在意。洪宇这回栽了,洪章平作为父亲,难道会不知道儿子所作所为?由此所知他肯定也脱不了关系,这个村主任他也该当到头了。
虽然村主任是村民直选的,但是如果上面要撸你,自然也有办法。况且,他儿子作恶多端,他在村民心目中估计也谈不上有多少威信。多半是因为家里老爷子是族长,才让他当上这个村主任。
现在农村城镇化,农村人也属于居民户口,不完全归村里管,乡规民约的约束力越来越低,所谓族长的权威也在变弱,村民的法治意识却在变强,很多时候想不鸟你就不鸟你。
洪章平听了骆文斌的话,心里已经信了七分。连忙去叫那些老头老太太回家,把路让出来。
目送警车离去,林秋也回厂里开车带着郑兰离开。
车开到厂门口,几个人跳出来拦在车头,林秋连忙急刹车。车停稳才看清拦在车前的是两个洪星村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洪章平。
“嘿嘿!林总,你好!”洪章平对着车里的林秋点头哈腰。他不敢再进厂里,就在厂门口等着林秋出来。
“洪主任,你好!”林秋语气平淡。他签土地租赁合同时见过这家伙,所以认得。
“林总,那个,我家那兔崽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他砸了你厂里一些木板,正好今天有三车木料送到你厂里还没收钱。要不,那木料钱我们也不收了,这事就这样算了,你看行不行?”洪章平说道。
三车木料顶多值个几万块钱,当然,放在院子里的板材也就几万块钱,倒也合理,不过,林秋可不是这样想。砸了几万块钱的东西就赔几万块,那我停工的误工费呢,我全体员工,包括我受到惊吓的精神损失费呢,要算的多着呢。
林秋冷冷道:“那三车木料不合格,我早就叫你儿子拉走的,如今你找车来拉走吧,我不要。另外那砸掉的成品板材价值也就两百来万,小意思而已,我就当作不小心掉路上了!不用赔,洪主任你请回吧!”
洪章平心里骂着,但仍是赔笑道:“林总,我看被砸掉的木板也没多少块,能不能少算点?你在咱村里建厂,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搞得关系这么僵嘛!”骆文斌说过如果林秋铁了心要整他儿子,事情恐怕就会很麻烦。但如果取得林秋的谅解却又不一样,于是死皮赖脸也要跟林秋谈好价钱,以求取得林秋的谅解。
林秋见他话里隐隐有威胁的意味,忍不住呵呵笑道:“洪主任,什么多算少算的?我都说了不用赔了,你干嘛还啰里啰嗦的!我在区里还有事,你请回吧!”说着放开脚刹启动车子,根本不想和他多说半句。
洪章平连忙小跑着挡住林秋的车,“林总,先别走啊,有事好商量嘛。一百万!我给你赔偿一百万,只求你放过我儿子。”
林秋再次刹车,“洪主任,你找错人了,你儿子犯的是国法,你应该去求法官,而不是来求我,恕我无能为力。”说完又开动车子走人。
“哎哎!林总,先别走啊!有事好商量!”洪章平犹豫了一下才追上去,不过林秋的车子已经呼啸着开到大马路上了。
“艹尼玛!”洪章平骂了一句。一百万已经是他的心理极限,再多他就宁愿去用其它渠道解决了。
他觉得自己儿子顶多砸了几块木板,总不能因为对方随便报个数就是真的吧!如果一百万给骆文斌,估计儿子马上就能给放了,还用来求你个鳖孙?
心里又想,虽然骆文斌说这个人有背景,但再牛逼也不能因为我儿子砸了几你块木板就要他坐牢啊!归根到底还是要赔钱,回头跟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