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你主人出来,和我比试比试。”
一个身着银甲,手拿画戟的男子站在库莫提的副帐前。
他在和花生说话,但那语气,怎么听都一种盛气凌人。
“请问阁下找我何事?”
贺穆兰见花生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便替花生开了口。
“能否放开他?”
听到贺穆兰说话的年轻人赫然回头,见一身玄衣的贺穆兰皱着眉头站在那儿,非但没有被人抓的羞窘,反倒眼睛一亮,大叫了起来:“来的正好,你便是花木兰?来和李某切磋切磋,免得李某坐井观天,还以为中军新人里已无对手!”
李清和贺穆兰的经历差不多,虽然他一来就是百夫长,但也是经过中军大比的冠军,手上功夫不弱。李清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出身陇西李氏,世代将种,他父亲是当地的“宗主”,李清家中十来个兄弟,他因为和大兄关系处的不好,又不愿以后一直受大兄差遣,所以才自愿投入军营。
自他比武获胜开始,经常有人有意无意的在他耳边诉说右军第一人的武勇,隐隐有将两人做比较的意思。
他经常听得花木兰的名头,时间久了,难免有些不甘,无奈一个在右军,一个在中军,平日里也碰不到,听到别人说的兴起,也只能嗤之以鼻。
而后贺穆兰来了中军,却是鹰扬将军的亲卫,每日里和将军形影不离,更是难以接触,再后来甚至离开了黑山,不知跟着库莫提去哪里争战里,再回头时,带回一匹御赐的宝马,更是压他一头。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李清还是弱冠之年的年轻人,被人撺掇几句,抱着画戟就跑来找花木兰比武来了。
贺穆兰眼睛一扫,见库莫提的王帐外突然出现了不少人影,就知道李清闹的动静应该不小,被不少人得知消息,早早的就跑来看热闹。
她生性不爱凑热闹,也讨厌被别人当做热闹看,所以环顾四周后,拱了拱手:“在下身为将军的亲卫,当以护卫将军安全为要任,不能轻易比试,真是抱歉。”
还不知道这些看热闹的人里,哪些是别有用心的刺客,哪些是希望两人斗得两败俱伤的竞争者,她又怎能让其他人如愿?
李清摘下头盔,横眉怒目:“你是瞧不起我吗?”
“在下并非……咦?”贺穆兰仔细看了看对方的长相,总觉得说不出的熟悉。这人的脸应该在哪里看过,但又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她紧紧注视着对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到对方已经露出恶心地表情:“花木兰,你瞧不起我就算了,还用这种眼神……”
“敢问李清兄,家中是否有个排行第八的弟弟,和你长得十分相似?”贺穆兰终于想起他像谁了。当初来求亲的十四骑里,那个陇西李氏的李八郎,和他眉目间几乎是一致的。
“我家八郎和我同母,自然长得相似。你这人,我来和你比武,你和我攀什么交情!”他一拄画戟。“到底战还是不战?”
……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贺穆兰。
花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钻进帐篷里,再出来时,手中拿了一把长刀,想要贺穆兰选择何种回应,不言而喻。
“花木兰,你去迎战。”
听闻这声命令,帐外齐刷刷矮了一片人。大约是库莫提在帐内听到动静,便走了出来。
这里是库莫提的王帐附近,李清敢去副帐要求见花木兰,却不敢直闯主帐,库莫提好歹也是一位王爷,就算大魏的王爷不值钱,也不是他一个宗主之子能够对抗的。
贺穆兰听到库莫提一反常态的命令,莫提正要想法子让花木兰立威,这时候这愣头青撞上来,正好用来离为了。
他知道在军中树敌太多不好,也不愿花木兰为了救崔浩变成众矢之的,便把这得罪人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你是我库莫提的亲兵,有人都邀战到门口了,若是避战,倒堕了我的名头。你去和他比试一番,不要手下留情。”他说到“手下留情”的时候重重咬了咬字眼,李清脸上一片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贺穆兰见库莫提说的认真,点了点头,干脆地从花生手中接过长刀,踏入面前的空地之中。
李清来这里和他比武,原本就是受人撺掇,此时见到库莫提出来了,心中开始有些后怕了,等贺穆兰真提着长刀对他做了个“请出招”的姿势,他反倒忐忑起来。
“我……我这是长兵器,你是不是换个……”
贺穆兰笑了笑。“又不是马战,既然要切磋,便选趁手的来吧。”
她说的轻巧,李清扛着一把画戟,顿时觉得十分可笑,把心头的不自在抹了抹,提着画戟就横扫了过去。
历来比武,武艺差的先出手,武艺强的后出手,这是一种后辈对前辈的谦让,李清被库莫提的话一挤兑,莫名其妙地就先出了手,这是他心中已经开始犹豫的表示。
贺穆兰并没有感觉到这些,她知道如今必须要大大的露脸,让那些刺客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所以刀刀都不留情。
陇西李氏世代出名将,李清虽不是家中嫡长子,但武艺明显也是家传,和贺穆兰这种从花木兰处得来的实战之法走的不是一个路子。
只见贺穆兰的刀快,李清的招式精妙,两人兵器一长一短,起初还算是势均力敌,但到了二十招之后,李清的武器渐渐快要脱手,贺穆兰的长刀却比之前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