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都接近刘宋,又在腹地,长安局势更复杂,它周围有许多匈奴人的部族和羌人、氐人的部族,位于战略要地,不可有任何闪失。
王斤虽然没什么才能,但他会守城,而且还是宗室和鲜卑一族都能认同的身份。他自己没有威望,就无法反抗统万城的拓跋素和安定的安将军等人,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平复。
而且,他是拓跋提和他名义上的表弟,端平公主作为平城最活跃的几位公主之一,在平城官僚的后院中有很大的实力,可以摆平不少官员的不满。
当时拓跋焘几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能够让他放心而又没什么野心的,唯有这个王斤。
可谁能想到,他对政治是没什么野心,却太贪心!
“王斤差点让长安百姓民/变,此罪不可姑息!臣请亲自调查此事,前往长安!”崔浩以首俯地,请求彻查此事。
在他身后,陆陆续续有汉臣站了出来,请求亲自去长安调查此事。
至于调查之后王斤有什么下场,也可想而知。
拓跋焘手上有贺穆兰和高深的证词,知道王斤的罪名绝不是贪污和煽/动军队这么简单,他几乎是听到花木兰的名字就立刻起了杀意。
人人都知道花木兰是他要重用的左膀右臂,若说汉人想动花木兰还能理解,可王斤不过是外戚,居然对花木兰也有杀心,这背后定有原因。
以情感上来说,拓跋焘自然是想干脆一刀斩了王斤算了,可从理智上,拓跋焘知道王斤身后定然有可怕的势力在推动,即使让他万劫不复也要杀了花木兰。他想要知道这股势力究竟是哪一方在操纵,就不能让王斤死。
他所选的人选若不对,王斤很可能就死在“审讯”之中,又或者被直接罗列罪名死在押进平城的路上,拓跋焘不想赌,也不相信这些汉臣。
毕竟军中势力强则是鲜卑强,汉人士族追求“平衡”,是不会眼见着皇权坐大的。
所以无论崔浩等人如何请求,拓跋焘就是按着不发话。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道:“长安不可乱,羌人作乱之事也非同小可,赫连定也被困在夏地,我欲亲自前往……”
“不可!”
“不可啊陛下!”
“陛下!您现在怎么能出京!”
这一下,莫说崔浩等人了,就连古弼和其他文武百官都被吓得半死,就差没有爬到拓跋焘身边抱着大腿嚎了。
以这位皇帝随性的性格,又有这么多理由,说不定真拔腿就跑。更别说赫连定若不是失踪,这位陛下早就已经前往夏魏交界之境去迎接他了,而且连仪仗和人马都是现成的。
一群大臣越想越急,越想越担忧,夏地胡族要反,我的个老天爷,这个时候拓跋焘去,不是明晃晃告诉那些胡人“快来抓我”吗?
文武百官们愁的要死,拓跋焘还在火上浇油:“当初起用王斤,也是我识人不清,再加上这王斤也勉强算的上我的表弟,这不但是国事,还是家事,我为国君,更是家主,他如此不驯,我要亲自去让他绳之于法……”
听你鬼扯!
拓跋家开枝散叶这么多年,你的表弟堂弟没有一车也有一筐,各个犯罪了都要你亲自执行“家法”,皇帝也不要做了,干脆就开刑堂吧!
劝谏的官吏们将头埋在地上,使劲地翻着白眼。
像是古弼这样的刺头,干脆就直接跳了起来。
“陛下,若说家教不严,莫说这王斤身上毫无端平公主的血脉……”
拓跋焘搓了搓下巴。
‘咦,说的也是,这么一想,这小子这么笨也有原因。’
古弼气呼呼地继续叫道:“就这么一个以权谋私之人,怎么值得陛下为他去犯险?胡族随时可能作乱,陛下还要在京中坐镇才是!要说家教,这王斤的母亲端平公主可是颍川王殿下的亲姑姑!”
古弼伸手一指在武官前列的库莫提。
库莫提春天的祭祀一过就要去黑山走马上任,已经没有一个月了,被古弼突然这么伸手一指,忍不住一怔。
古弼指着库莫提,扫了一眼想要说话的崔浩,立刻抢先开口:“颍川王殿下是王斤的表兄,又素来公正无私,若是拓跋提王爷亲自前去查证,必定不会徇私枉法,也不会残害无辜……”
“花木兰曾是王爷的部下,王斤又是王爷的亲戚,肯定会不偏不倚,若是王斤真是罪犯累累,想必王爷定会大义灭亲,是不是?”
古弼性格耿直,当场对着库莫提就要一个答案。
‘这叫什么问题?’
库莫提哭笑不得。
‘就算他徇私枉法,难道还会当着朝中众人的面承认不成?’
库莫提心中暗叹这位大臣性格太过刚直,日后恐怕有祸,面上却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
“是,若他真的恶贯满盈,我必大义灭亲。”
那家伙算是什么正经亲戚?不过是一个婢女的孩子被抱养罢了。
要是他上进又能干,他提携照顾一把也没什么,偏偏从小贪财又没脑子,和他那引诱主人的生母一个货色。
若不是他姑姑膝下无子,天天为他操心,他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古弼一阵吵嚷,让所有的问题都从刚才的“由哪位汉臣去”变到了“天啊陛下一定不能去”,直到现在“原来这里有一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