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穿对千缘这种详尽的汇报很满意,据此他也掌握了史密斯等人的动向,想來在短时间内这些家伙们不会再來找他的麻烦,石穿也可以借此机会现在这个新的时代扎下脚跟,以图以后再次行动,他对千缘说了句“知道了”,而后就自顾自的躺在床上闭目休息,完全沒有和这个一直不眠不休照顾他的姑娘说上一句谢谢或是什么别的客气话,可是千缘看着石穿的样子却非但沒有任何的恼怒反而嘴角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她帮石穿掖了掖被角便转身施施然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一时间变得有些过分的安静,唯有床头那件老古董一样的发条摆钟还在咔嚓咔嚓的不断响着,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石穿沒有急着去睡,虽然他也知道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好好养伤尽快恢复,可是他还是沒有急着去睡,这次的探险行动无论从哪里去看都算不得成功,且不论出师未捷就折损了许一多和李随风这件事,便是将消息卖给美日队伍以便分担风险的想法就让石穿觉得有些多此一举,虽然后者仍旧会通过跟踪知道他的意图,可是如果沒有妥善的准备这两支队伍未必敢于那么早的就进入丛林,不过想一想,若非这次有了不定真的会死在丛林里,想到这里,他心中倒也不是那么的难以释怀。
只是,进入丛林之后的遭遇却让石穿感到十分的不满意,尤其是最后竟然还沒有得到那第二个节点的钥匙,对于这件事石穿仍旧在耿耿于怀,心中郁闷不已,因为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能确定那件东西到底怎么丢的。
那件东西很重要,石穿先前从自己的经历中便已经做出了分析,这种莲花型的灯座里面蕴含的秘密决不会少,而在听取了思维影像的介绍后,他愈发觉得能够揭示焚档里面书写的秘密非要靠这些节点钥匙不可,他还记得老叔当年曾经说过:
“其实,那份档案我也看不懂,它表面上是关于081基地建设过程中发生的一起离奇事故的调查报告,但是撰写者却在里面附加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科学猜想和大篇幅的猜想推论,可该死的是这个推论居然能够说得通,虽然我还不能完全的看明白,但是它确实说得通,于是我知道,这份档案决不能被旁人看到,尤其不能被那个人看到,”
科学猜想、大篇幅的推论,那是一个决不能被旁人看到的结论。
侯明……这个当年默默工作日常纪录的知识分子,他到底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推论呢,他当年写的那份档案现在又在哪儿呢,而且,为什么他在做出这个推论不久就诡异的死在了自己的宿舍里,又是什么人杀了他呢,第二号节点的钥匙丢失,会不会真的和那个传说中的人物有关系,有了关系,又要到哪里去寻找呢。
等一等……侯明。
石穿脑子突然一转一把抓住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关键词,似乎他來到新时代之后还从未曾想到过要去搜索一下这个焚档撰写者的事情,他当年的案子想來应该被广元警方接手调查,到现在说不定还会有些案卷之类的东西剩下。
想到这里石穿哪儿还能歇得住,他赶忙又是大喊又是拍床换來了御手洗千缘,让她尽快想办法联系上了高升,石穿相信,若是从这一点入手,他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而就在石穿还对发现了焚档的线索而暗自高兴的时候,北京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气氛却凝固的让人想要立刻逃离。
陈杰和石穿的模样很是相似,一身雪白的绷带左边小腿还被打上了石膏,此刻正对着一个ipad在兴致勃勃的摆弄着什么,可窗子里不仅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在床边和窗边,此刻正有两个男人闷声不响的待在那里,一脸的愤懑气氛显得很是压抑。
坐在床边的是个年轻人,样子看起來不比陈杰打多少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的像是一个标准容器中锻造的一样,看起來十分的帅气英俊此时的他一脸愁容,非但沒有让他变得难看反而还让他多了一种忧郁的气质,站在窗前的则是一个头发有些虚白的中年人,一脸的威仪严肃显然是久在上位所具有的独特气质,此刻他正一根根的抽着烟,对于医院里的禁烟标志熟视无睹。
半响,那中年人突然冰冷冷的开口道:“从今往后,我不准你再和那个姓石的家伙有任何的往來,他就算不是个可疑分子也至少是个危险人物,跟在他身边你迟早要出大事,这次沒有落下残疾算是你的运气,下一次就不会再这么好运了,”
这句话听得陈杰眉头微挑,显然是冲着她说的,陈杰手中的ipad也不放下,头也不抬只是淡淡的冷哼一声,道:“探险和考古本來就是我的专业,我这次去也是为了研究本专业而去和石穿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你凭什么管我,”
中年人闻言愤怒的一丢烟头,唇上的短髭根根炸立的骂道:“老子是你父亲,我凭什么管你,再不管你……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就野到天上去了,要不是子林现在还待在你身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你送出去,像个沒娘养的野丫头似的……”
“伯父……”那个青年一急连忙想要说什么,可是已经來不及了。
陈杰猛地将手中的ipad扔在地上,双眼冰冷好像看待仇人一样看着她的父亲,声音也同样冰冷的道:“沒错,我就是个沒娘养的野丫头,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嫁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