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脚步仍然在走,可是石穿直到此时却还是难以确认到底自己的这个举动是否恰当。
如今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事关辛忘柯等人的安危,若是在这里一无所获的话……想着想着石穿便已经来到了那最后一位幸存者的家门外。一时间举起了敲门的手,可想了想却又犹豫着不敢落下。
忽然,一声从房间内传来的大叫代替石穿做出了决断。房间内突然出现了奇怪的叫声,石穿生怕那最后的一个幸存者也因此而发生了什么意外,当下不敢犹豫立时退后两步猛地一脚侧踢在了房门上。
那扇门是坚固的防盗门,然而在石穿这一脚踢踹下房门正中的钢板骤然变形,房门四下里的门框也忽然出现了大块大块的龟裂。石穿一击没有奏效也不多等,再次后退两步突然加速又是一脚重重踹在了房门上!
“轰!”能够和披甲降尸对抗力量的一踢直接将房门连同他四周的墙壁都踢得凹陷了进去,整块房门完全脱离了原先门轴的位置,竟是松松垮垮的斜靠在了墙上,被石穿又是一脚直接踹倒在地。他不等烟尘散尽,整个人猛地向房间内一扑,后腰处的短剑已然被握在了手里,满脸警惕的注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出手搏命。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屋子里虽然有些脏乱可物品摆放却还算整齐,除了屋子正中那一大堆如山般高矮的书堆外,再也没有什么碍眼的陈设或是被人抢劫翻乱的痕迹。四下里既没有血腥气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在石穿的正前方只有一个举着一本图书满脸惊恐的眼镜男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瑟瑟发抖。
误会了?
石穿看了看眼前那个穿着一身睡衣明显是房间主人的男子,又看了看自己手提钢刀破门而入造成的后果,忽然憨憨的笑了笑,将短剑收了起来,对那个男子伸出自己的右手道:“您好,我叫石穿,是国家地理杂志的记者……”
那男子本已经做好跪地求饶的准备,可突然听到石穿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后,明显有些发愣。过了许久,他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握住了石穿的手,声音却依旧发抖的道:“您好,我……我叫简宁,是……这家的……主……主人。”
宾主双方见面的情形虽然有些奇异,不过随之而来的交谈却是和谐了许多。
随着石穿将刚刚自己的猜测和顾虑对简宁一一相告后,后者对石穿的警惕和敌视已然慢慢的缩小,待石穿保证自己会替简宁重新安装一扇完好如初的防盗门并赔偿墙壁损失之后,后者终于露出了一副并不算好看的笑脸。
简宁的年纪不大,算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刚刚大学毕业,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工作。平日里除了上班上之外也就喜欢和几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去野外玩玩骑行速降,没有什么不良爱好。可却不成想,几人的这么一点业余爱好却让他们陷入了如今的危险当中,他的几个朋友还因此而送掉了性命。
当简宁彻底安静下来之后,他便对石穿重复了一遍当日的遭遇。
暴雨初落、泥泞山谷、轰雷掣电、万马奔腾……最后,则是那一队手持钢刀砍杀而来的披甲骑兵……
整件事都透着诡异、惊悚,让初次听闻的人不由得感到有些发冷。然而已经对这件事有所了解的石穿却没有这些多余的想法,他只是觉得有些失望。刚刚的叙述当中,可并没有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他看了看简宁,后者叙述一遍自己的经历后竟好似还有些后怕一样,端着水杯的右手仍然有些微微的发抖。石穿叹了口气,却不肯放弃最后的希望,想了想对他问道:“那么,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比如……你的三个朋友是怎么死的?你真的认为是被阴兵索命?还是说,他们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
简宁的情绪显得有些不耐,他双手攥着茶杯声音急促的道:“还能有什么原因,你不用替我说这些东西,不会错的!就是那个该死的死人头!一个死了一千多年的垃圾!”
垃圾?一千多年?
石穿忽然身子一震,一下子便抓住了这两个关键词,他诧异的问道:“你还知道那些鬼的身份?”
简宁冷笑了一声道:“在老董死了之后我就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家里,一天到晚看这些县志和历史书,你以为我在干什么?我可不想到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搞死的!”
“你是怎么查到的?”石穿一时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仅仅是见了那些“阴兵”一面手头又没有任何的线索,这个叫做简宁的家伙是怎么知道那些不知死了的多少年的鬼魂是何身份?
简宁将自己手边的大部头摊开放在了石穿的面前,那是一本极厚的书,侧面已经有些泛黄发卷看得出来是有些年头了。简宁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道:“这是睢纹县的县志,睢纹这个小地方古时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驿站附近又几乎人家勉强能够称得上一个村子。而一直到近代以来,在伴日谷附近发生的大战完全可以数的过来。而发生在唐代的就只有这么一起!
说着,石穿的视线随着简宁的手指落在了哪一行繁体汉字上,不由得出声的念了出来
“大中三年,大唐边军游击将军雷戟率轻骑三百义从二百巡边,途径伴日谷,中伏,全军尽没……”
石穿蹙着眉头对简宁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你遇上的那些阴兵就是这个雷戟带领的鬼兵?毕竟其他时期……”
“因为他们都穿着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