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回头,神色多少都有些凌厉。
以他们的实力和修为,竟没发现近在咫尺之处藏得有人,这实在是个太危险的信号。
当他们看见人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
来人是个单弱的少年人,看样子不过弱冠年纪,皮肤白皙的有些病态,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一眼就看出来,这少年是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没有武功。
段凌夜不可思议中带了一丝恐惧——普通人没有力量,定有其他力量帮他到此。而那种力量是远超他想象的。
如果只是瞒住了他还罢了,这里是孟帅的主场,孟帅若也没发现,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事。
略一偏头,见孟帅也是震惊无比,然而震惊之余,还有一丝……思索?
刀光一闪,陈前已经出刀,一刀横削,是一刀两断之势。
段凌夜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还是他果断,管你是谁,砍了再说。
刀光临头,那少年竟无反应。可能是镇定自若,也可能是反应不过来,陈前的刀速度之快,是普通人视力捕捉之外的。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将那少年拽到一旁,躲过了这一刀,道:“且慢。”
陈前收刀,皱眉道:“你的人?”
孟帅摇头,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我有印象,不记得他,但是知道他。就像之前我不记得你,但也对你有印象一样。是吧?冯源?”
冯源恭谨的一笑,欠身道:“您能记得我,是我的荣幸。”
孟帅上下打量他,道:“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别扭。”
段凌夜道:“我觉得此人和我们不同,他记得你,也记得一切。”
冯源微微一笑,不做解释,似乎是默认了。
陈前和段凌夜看着他都带了审视的神色,在思索他为什么和自己等不一样。更有甚者,在思考能从这个不一样的知情者身上弄到什么情报。
他们都是失去了一大部分记忆的人,虽然失去记忆不怎么干扰他们的行动,但不代表他们不想恢复记忆。过去的记忆里封存着什么,是个人就会有好奇心,更不必说,这可能有重大现实意义——找回过去,他们就能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干什么的,也就不再迷茫,对未知的未来感到畏惧。
逼迫一个普通人透露情报很容易,但投鼠忌器
。孟帅显然认得此人,他若从中阻拦,他们便不能用强。倘若孟帅主动逼问,事情倒好解决了,然而以两人对孟帅的认识,孟帅大概是不肯的。
孟帅道:“不对……不是这个……你的轮椅哪里去了?”
冯源也不由莞尔,道:“多谢公子关心。我暂时不需要了。”他转而面向陈前和段凌夜,欠身道:“两位公子,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也不否认,我知道你们想要知道的东西。但我却没法说,一旦我说出一个相关的字,或者受到攻击,就会消失的。冯源还希望留着有用之人,辅佐公子做一番事业呢。当然二位也可以不信邪,冯源一身在此,公子的事业能不能成,还看二位的心意了。”
段凌夜笑吟吟道:“这么说,你若消失,就怪我们咯?你若磕着碰着,吃饭噎着,不知什么缘故神隐了,也扣在我头上?”
冯源躬身道:“不敢,唯请二位容我一时。”
孟帅笑道:“你什么都不能说,当然大家都有遗憾了。我刚刚还琢磨是不是能知道什么,不过若冥冥中有推动的手,也不会留下漏洞给我们钻嘛。这么说我们都是棋子,只是分工不同。所以冯源,你的使命是什么?”
冯源笑道:“公子刚刚不是说了么,需要一个人,在您专心于大事的时候替您打理一下微不足道的琐事。让您手中的力量如拳头一般攥起来,在您需要的时候打出去,这是您的意志,也是我的使命。”
孟帅道:“这是好事啊,坐下喝酒。”对于孟帅轻而易举的酒接受冯源,段凌夜和陈前只能默默翻白眼,不过这是孟帅的特色,谁也没法子,只好接受。
冯源告坐,端起酒来,道:“这算是入伙的酒么?”
段凌夜道:“用词倒是精准。很像是入伙酒,就是山寨聚义堂。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狗头军师那一套。”
孟帅道:“太好了,我就是大当家。”
陈前道:“谁是二当家?”
段凌夜被两人顺杆爬堵得磕巴了一下,道:“这个不着急争……孟帅也罢了,姓陈的你在想什么?”
孟帅转向冯源笑道:“我知道段兄的意思。意思是你要想当这个狗头……那个军师,只凭凭空出现这一点是不行的。你要拿出点本事来。”
冯源微笑道:“这个自然,您不说我也会证明的。不过我想先看看您的神国,可以么?”
孟帅道:“自然没问题。先酒足饭饱,我带你转一圈。”
这顿酒宴在插曲中进行了一个多时辰,酒足饭饱之后,陈前要先离去,冯源道:“三位,你们不是刚刚结盟么?不作为盟友一起去巡视一下土地?哪怕做个纪念?”
陈前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冯源,道:“也好。”
孟帅先是对陈前的态度有些诧异,旋即明白:大概陈前也觉得应该做些事情。
四人一起巡视,唯独冯源是不能自己的飞的。带人飞行,对武者来说许多拉扶,但对神明来说,只需要一点神力,足生白云,稳稳将人托上天去。
冯源道:“只是白云而已?”
孟帅道:“你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