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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那林氏老先天倒地不起。
又是砰地一声,孟帅也倒了下去,然后坐起身来。
好险,好惨,好幸运。
推动阴阳磨去缠比自己高数倍的对手,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力量的消耗还在其次,关键是反噬的风险。
孟帅虽然坚持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汗出如浆,衣衫尽湿,这时坐地休息了片刻,稍微缓过来,就见陈前恢复了之前的黑瞳,用刀撑着地面,身子站得笔直。
孟帅知道陈前平时绝不轻易坐下,需要支持证明已经很累,问道:“受伤了么?还是开眼的消耗太大了?”
陈前沉声道:“没事。我找你有事。”
孟帅道:“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前对孟帅反问有些不耐烦,但看在故交的面上回答道:“我本来就在这里。今天是成丹节,一会儿我要出场,现在在这里备场。”
孟帅莫名其妙道:“备场?在这里备场?”
陈前不耐烦的指了指上面,道:“上面就是成丹节的会场。我们现在在正下方。”
孟帅道:“原来如此,好险,好险,亏了我没有出去。真的出去了,岂不显眼人前。”
陈前道:“你没出去是因为你作死。竟敢直接踩药王鼎,吸了一整口药王丹雾也不死,倒是运气不错。我存了一小口药王丹雾,用香炉混合其他药材繁复熏蒸,花了一个月时间消化,你竟敢直接吸,没死真是前世积德。”
孟帅道:“也许是我这辈子积德,我记得之前做过不少好事的。”
陈前脸色古怪,道:“祸害活千年,倒也不错。当时我只道你要死了,还想着怎么把你用药化去,或者扔进炉子里炼了,以免留下我弄巧成拙的证据。”
孟帅奇道:“我死就死了,和你有什么相关,什么弄巧成拙……哦,刚刚那扇门突然打开,是你帮我开的么?”他这才回忆起来,封锁这间大厅的石门厚重无比,不是他能推开的,当时无风自开,还道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却原来是陈前在。
陈前道:“不然呢?你以为你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你也不想想自己的道行,哪有大罗金仙附体保佑?我倒没想到你是被追杀的,怎么惹上林家的人?林奇在门中是上等人物,你和他会有交集。”
孟帅心里也不爽之极,他实在没惹上林家,只因为在五方世界背了一张通缉令被人盯上,问题是通缉令也来的莫名其妙,整件事都像是外宇宙飞来一块陨石,不偏不巧砸他脑袋上了,端的飞来横祸。
他长叹一声,道:“说来话长……”
陈前道:“话长就不用说了,时间不多了。”
孟帅结舌,呆了一下恼怒道:“卧槽,你特么先问的。”
陈前道:“回头再说。一会儿我有一个出场,是从下面登上去,这是成丹节仪式的重要环节,我在这里就是做准备。现在我上不了了。”
孟帅一怔,道:“怎么了?难道说,你开眼没有体力了?”他记得陈前是一开眼就晕倒,本来刚才看着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儿,也不见要倒地的样子,还道他先天之后,这个毛病治好了,没想到他只是强压、
陈前道:“你替我上去。”
孟帅忙摇头道:“别开玩笑了,我上去人家也得认啊。”
陈前拿出一瓶丹药,道:“这是易容丹,你虽然比我矮一点儿,但衣服厚重,料也看不出来。我将流程告诉你,你替我顶过一时。鼎湖山待我不错,总不能眼见他们因我之故丢了脸面。”
孟帅接过,道:“其实我不吃丹药。”
陈前道:“知道,这是外用的。那林奇,你用药化了他……”说着又拿出一瓶药水,这时他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
孟帅见他状态不好,绝非假装,便道:“交给我吧。赶鸭子上架,成不成的先支应一阵。”
陈前将流程说了一遍,道:“衣服在墙角,别管难看不难看,出去一句话不说……”说完这句,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成丹节现场。
冗长的歌舞还在进行,舞女换了一拨又一拨,最后开头的舞女换了身衣服又上来了,歌舞大同小异,最后连曲调也不免重复。
本来兴致勃勃的众嘉宾这时也不免厌烦,岛上的人还罢了,碍于场合不便露出不满,站在桥上的小弟子们已经颇有不耐烦神色,有的更嘀嘀咕咕,也是仙乐齐鸣,声音很大,掩盖住了这样的议论。
林氏族长林木友脸色十分凝重,他已经听说了林奇闯入成丹井追杀孟帅的事。成丹井实在是禁地,外人不得进入,纵然是林氏也不行。况且林奇修为虽高,名分上只是林家的家仆,并非正式长老,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闯禁地也很难圆全。
都是那小子搞得
林木友已经在思考善后问题了,自己若抬出林奇是追杀逃犯,就不得不说出孟帅的身份,不然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先天高手追杀一个别派的后天弟子,不但不是脱罪的理由,反而要罪加一等。可是孟帅牵扯到上面,林家要独占通缉令的好处,他是不愿意分一杯羹给鼎湖山和其他家族的。
那么,随便给孟帅按个罪名好了,比如说偷盗宝物,比如说杀了林家的子弟。横竖只是一个普通后天的弟子,人都杀了,还能让先天高手给后天弟子赔命么?就说林奇发现孟帅做大不利本门的事,他一时情急追杀,然后义愤之下,将孟帅赶入成丹井好了。凭林家的势力,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再施加一点压力,料想无人敢再多口。孟帅一个俗世来的小辈,有什么了不起的靠山?也无人会给他出头。
林木友心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