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彩羽毛为燃料的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一直烧到羽毛变成了青烟,ròu_tǐ变成了焦炭,这才渐渐熄灭。
原本天堂一样山谷,变成了地狱。除了大团大团乌黑的痕迹,分不清原貌的残余物,早已没有任何可入眼的东西。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火焰留下的焦臭味,因为这次燃料的主力是有机物,腐败的焦臭比一般的火场还要难闻百倍。
过了好久,火场中缓缓地升起一物,嘎嘎作响。
那是机械的声音,火场中升起的,是一只机械抓斗。
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从坑中开出来。如果新世纪有人在此,能认得出来,这是一台巨大的挖掘机。
挖掘机轰隆隆的开过中心最狼藉的火场,开到了相对清净的山谷周边,大门一开,孟帅摇摇晃晃走了下来。
火场中的味道实在难闻,孟帅一阵于呕,呸了几声,骂道:“这是搞什么玩意儿?要不是我见机快,差点做了叫花鸡,还是闷烧的。”
刚刚被几千只禽鸟砸到坑里,孟帅差点没趴下,还没来得及推开肉垫,出来冒头,又感觉到头上火烧下来。
这可真是绝路。他好比被塞在一个绒毛兜子里,拿到烈火上烤。因为地形的缘故,三面都是石头,上面是火,他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黑土世界也不是他避难的地方。毕竟他进入的是精神,魂魄进去,外面ròu_tǐ烧没了,估计魂魄也保不住。毕竟他还没高端到灵魂出窍。
好在,黑土世界里有一件宝贝,那就是挖掘机。
挖掘机是全封闭的,且材料由黑土世界生产,耐火耐热。孟帅急匆匆的拿出来、钻进去,然后用如意珠在黑土世界里造了一台强力空调,伸出一个管子来对着自己猛吹降温。
亏了黑土世界里有新鲜空气,他又是先天修为,有真气护体,加上挖掘机的隔绝,勉强熬过了这场火灾,但是也憋得不轻,最后头昏脑涨,险些休克。
这特么的真是……无妄之灾。
孟帅一手指天,道:“都是你们这些混蛋闹得。”
天上,空空如也。只有一碧万里的青冥和偶尔飘过的几朵云彩。
刚刚争斗的两个大神,不知道哪里去了。
孟帅刚刚进入挖掘机的时候,还在感应天上的情况,只记得那童子似乎在下风,毕竟众鸟齐落,证明他无力吹笛,恐怕要全力以赴,还有所不及。而那火鹰的声势是越来越盛,最后大有控场之态。
不过后来他是自顾不暇,也没管上面如何了。
现在看来,不管那场战斗谁输谁赢,都已经结束了。
他心中一紧,不管如何,他当然还是希望那童子赢了的。毕竟是同门,那童子待他也算不错,若是就此意外身死,实在可惜。
只是虽然孟帅不愿意承认,但他内心也觉得,那童子赢得可能性不大。
如果真是他死了,那尸首落在附近了么?又或者受了重伤,落在哪里了?若是是重伤,孟帅应该去救治,就算是死了,哪怕烧的只剩下一撮骨灰,他也有义务去收尸。
怀着忐忑的心情,孟帅缓缓浮上天空,要从鸟瞰的角度,看看有没有那位坠落的痕迹。
这里是一片山地,视野并不开阔。但孟帅毕竟是个先天高手,视力不错,如果以真气汇聚于瞳孔,就是一般鹰隼也比不上。看穿无碍,扫过每一个犄角旮旯,都毫无压力。
仔仔细细的在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坠落的痕迹,更别说尸首了。那童子没有尸首,火鹰也没有。
莫非是被烧成了渣,灰飞烟灭了?
孟帅摇摇头,觉得不至于如此,更合理的解释是,那童子抵敌不过,采用了保命的王牌,可是能是什么阵法,高飞远走了。
每一个先天大师都有自己保命的手段,杀一个先天大师是很困难的,尤其那童子位高权重,更应该底牌迭出,或许真的是遁走了。
娘的……这可坏了
孟帅脸色难看,因为他想起了一件十分现实的问题——现在怎么出去?
这里是大荒一处绝地,山谷里还算绿洲,外头全部鸟不生蛋,且全都是山,也没个方向指路,他哪里知道东南西北是哪儿?
而且,他还没有坐骑。
来的时候,他坐的是青牛,一日千里。走的时候靠什么走?靠先天初期的漂浮术?也就比走路快点儿。难道开着挖掘机出去?
正在为难的时候,只听空中一阵扑棱棱的声音,一群鸟雀又飞了过来。
这是原本栖息在山谷的鸟儿。虽然群鸟被火烧死了大半,但一来火焰之下也有漏网之鱼,二来那童子后来笛音散了,本来就有不少鸟群了队伍。三来可能本来就有过路的鸟儿。因此山谷中要恢复当初的生机勃勃,想必也不为难。
望着群鸟飞去的方向,孟帅突然眼睛一亮。
于脆,我也收一只坐骑好了
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念头,但仔细想来,却是很有可行性。这里的鸟种类多不胜数,有的固然小巧,却也有巨大的鹰鹫或者大鹏鸟之类可以收做坐骑的。之前那童子和他谈论鸟种类,就提到过此间几种大鸟充当坐骑的优劣。
巨大的鸟一般速度都不慢,而且很多天生会辨认方向,坐骑又不像驯丨养战斗灵兽,要千锤百炼才能培养默契,只需沟通一下,能让它供己驱驰即可。只要收下一只顶用的,眼前的困难就能迎刃而解。
打定了主意,孟帅就回到了山谷。
坐在山崖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孟帅仔细观察着各种鸟类。他手中的项圈不多,只有一个一环的,还有一个六环的。
他打算用那个一环的。六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