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日,孟帅带着几人上了雪山。
最终确定下来的阵容,山下八大山庄中最大的三个庄主大寒山庄韩摩,大雪山庄焦南山,霜降山庄茹慈三人自然要上山,顺便把少三杰和谢离带上,因为他们是北方最有前途的弟子,不出意外,将是五方轮转的主力,应该带给三位大人审阅。至于林岭和雪女到底见不见,那是另一回事了。
一元万法宗方面,则是所有人都上山,毕竟远来是客,孟帅没有阻止他们的道理。
孟帅带着众弟子走上雪山,从各路景点和天险一一经过,随口指点雪山风光,说些特产风物,克尽地主之谊,慕恒九也十分捧场,对答得体,两人便如神交已久的好友一般,哪里看得出之前的战斗。
焦南山在后面微笑道:“孟贤侄实在不像雪山那三位的弟子,倘若他继承了雪山衣钵,说不定真能开宗立派,改变如今雪山上的荒凉。”
韩摩冷笑,对玄彻道:“看见了么?若想当大门大派的高弟,就得如他们一样,胸中有城府,翻脸如翻书。”
玄彻哼了一声,道:“弟子天性不善如此,学不来。”
茹慈皱眉,道:“韩庄主,你怎么教孩子呢?”
前面孟帅未必没听见后面的话,只是充耳不闻,和慕恒九闲聊。慕恒九把傲气狂气收起来,倒是可以聊天,但毕竟不是一路人,场面应酬居多。他倒是想要将谢离几个拉进来,但始终不能成功,谢离包括朱鹳几个,都有意无意落后他和慕恒九几步,并不参与。
孟帅无奈,他已经意识到了,在挑灯会武的中,他不知不觉的和其他人拉开了差距,只能和慕恒九站在一起。
少三杰和谢离,差不多代表了北方世界年轻一代最顶端的力量,但他们的力量与慕恒九相比不堪一击,他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渊。
而孟帅,则和慕恒九势均力敌,甚至还能战而胜之,这就把自己也提高到了另一个层次中,再不与其他人混同。
所谓的“力量不同,怎么做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本是通行的。
当然,在自家内部,这种分隔可以弱化一些,譬如朱仙苑,在之前也和孟帅谈笑风生。倘若在家中有血缘至亲的亲人,只因武力高下就形同陌路,未免不近人情。
可是越到正式场合,这种分隔越明显,尤其是两大势力接触的时候,只有同等层次的弟子能够对接。对慕恒九来说,只有孟帅接待才是正理,从身份,到武力最为合适,八大山庄出面,又显得层次高了,同样别扭。
何况一元万法宗其他弟子亦步亦趋跟在慕恒九后面,让这样的等级差距变得异常分明,无形中也给了北方弟子压力。本来北方弟子应该和他们交际,也被这种气氛镇住,自家也变得沉默起来。
到了山上,孟帅指着山崖上一块巨大的寒冰道:“那是我雪山上的万载冰髓,天下至坚至冷之奇物。一般阴阳境界的武者,不能靠近周围百丈,否则寒气侵体。纵然混元境界,恐也不能靠近十丈之内。”
慕恒九道:“至坚?比金刚石如何?”
孟帅笑道:“这个就不知道,我也没接近过,凭我的本领,也只有在这里远远看一眼。将来慕兄更进一步,不妨来试试,雪山随时欢迎。”林岭欢不欢迎慕恒九来捶一拳,孟帅是不知道,反正说便宜话不要钱。
慕恒九瞥了一眼寒冰,这一刻,孟帅深觉他真的动了和寒冰较劲的心。
只看了一眼,慕恒九回过神来,笑道:“孟兄,五方轮转要开始了,你当然会参加吧?”
孟帅道:“恐怕是。这是锻炼的机会,慕兄自然也是?”
慕恒九摇头,道:“我恐怕没有孟兄这么轻松,第一轮五方轮转有六个名额,我们却有十二个真传弟子,其他核心弟子中,也不是没有黑马潜伏,这一轮竞争,我也不敢说稳胜。”
孟帅道:“慕兄既然能代表一元万法宗出使,想必也是深得门中信任吧?想来机会大有。”
慕恒九道:“就是因为出使,机会才不高。被门中看好的几位师兄,何曾要做出使这样的差事?何况出使的还是北方。”
孟帅脸色抽了一下,慕恒九说话太欠了,好像说北方最烂,所以出使北方的人最差似的——就算是实话,也不能实说啊。
慕恒九也察觉出来了,他平时说话带刺太正常了,但这句话还真不是有意嘲讽,道:“孟兄勿怪,我出使时不知道北方世界有你在。”
这句话倒是把孟帅摘了出去,不过顺便把其他人踩了一脚,孟帅有些想回头看几个庄主的脸色了,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五方轮转不是要求都在三十岁以下么?怎么你们十二位真传弟子都在三十岁以下么?”
慕恒九一挑眉,道:“孟兄不知道么?这次的参加条件,放宽到五十岁以下了啊。”
话音未落,只听风声骤起,一人道:“怎么?这回放宽条件了?”正是焦南山赶了上来。
焦南山他们一直在后面跟着,这么近的距离,孟帅他们又没有特意传音不必特意窃听,所有话音自然尽收耳中,之前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也不值得特别计较,这时听到正事,便顾不得了。
慕恒九道:“自然是放宽了。”
焦南山神色一凝,道:“是你们一元万法宗私自决定放宽,还是大家商量好的?”
慕恒九露出奇怪神色,道:“庄主竟然不知么?”
焦南山心中咯噔一声,道:“怎么?”
慕恒九道:“这是宝镜亲自的指令啊。”
焦南山心中一沉,险些变色,强笑道:“宝镜指令?啊,我们宝镜还没请出来,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