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dian头道:“确实,除了我等傻子,谁还会信?”
青年目光一闪,道:“怎么,你竟然也信?”
孟帅道:“我本来不信,不过刚刚摸了摸水,有dian信了,这水里总给我不同寻常的感觉。怎么,什么叫也信,莫非兄台你……”
那青年道:“你看区区的样子,就知道我也是傻子中的一员。”
孟帅哈哈笑道:“那真是傻子说话傻子听,今日傻子开大会了。”
那青年端酒,道:“来,为傻味相投,干一杯。”
孟帅饮了一杯,那青年道:“我看今日鱼龙不会出现了,可惜,可惜。好在跟你喝了几杯,不算白来。”
孟帅道:“我是比较可惜啊,缘悭一面。不过兄台没什么可惜的吧?守着水潭,来日方长,倘若果然有机缘,早晚给你等到。”
那青年道:“确实。比起你来,我的机会比较多。要不这样吧。你若再来,赶上月圆时节,我让给你一个晚上。一晚上全归你,我退避三舍,怎么样?”
孟帅诧异道:“这么大方?果然是慷慨君子,来来来,再喝一杯。”说罢又满了一杯。
那青年饮了一杯,突然笑道:“酒就到此吧。再喝有人该昏过去了。”
孟帅道:“你说我?不能,北方人的酒量,你竟敢小看?”
那青年道:“不是说你,是说后面那个——方师弟,出来吧。”
孟帅诧异回头,只听身后丛林微响,过了一会儿,一人从树后走出,月光下只觉得脸色白的如瓷娃娃一般,正是方轻衍。
孟帅讶然,方轻衍看起来在后面不短的时间了,自己并没发觉,倒让那青年给发觉了。方轻衍出来之后,一声不出,似乎有dian魂不守舍。
那青年微微摇头,道:“方师弟,我今日才知道,你竟有这么一个生死之交,难得啊。”
孟帅重复了一遍:“生死之交?”他和方轻衍交情确实很好,但没有表现出来,却不知那青年何出此言?
那青年道:“但凡是一元万法宗的人,一看到我,望风而逃,这才是正常的反应。方师弟几次想走,都留下来,在后面等着你,不就是怕你出事么?为你在后面等了一刻钟,这份交情真是不浅了。”他嘴角一弯,道,“这可是要克服比死亡更大的恐怖啊。”
孟帅暗自嘀咕道:你有那么吓人?比死亡都恐怖?
那青年道:“罢了,今夜不宜再饮,我先去了。”说罢转身,又回头道,“本来大家萍水相逢,不用互通名姓。不过一会儿方师弟自然会把我的名字告诉你,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留个名字吧?”
孟帅拱手道:“在下孟帅,雪山弟子。”
那青年笑道:“记得了。后会有期。”说罢翩然而去。
等他走远了,孟帅回过头,见方轻衍还是脸色煞白,道:“方兄?”
方轻衍陡然回过神,怒色上涌,给了孟帅一拳,怒道:“你他么招惹谁不好,招惹这个魔头做什么?”
孟帅不免讶然,道:“到底什么魔头,这么可怕?我看还好啊。”
方轻衍用手背擦了擦汗,汗水已经浸的内衫都湿透了,道:“那是他心情好,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是一元万法宗弟子之首段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