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如自己猜想地那般,便有些坐不住了
租界里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除了大街上的行人少了一些。
舒怀信邀请了一位朋友来祥缝楼里,这位朋友是位英国医生,刚刚从香港来,就住在二层的另一边,与司徒聘婷的房间相反,平日两人很少见面,如是见面也多是点头招呼而已。
这几日,舒怀信虽在店里住,可几乎都和那位英国医生在三层,除了肖管家外,谁也不知两人到底在干什么。
司徒聘婷有时也好奇,舒怀信这个人其实很神秘,除了对她说教便没有其他的交谈,对他的一些了解还是从肖管家的嘴里听来的。
那位英国医生也从不与店里的伙计们交谈,或许是不会讲汉语,每每出门都由舒怀信带着,也从来不要肖管家跟着。有一次,司徒聘婷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去哪里?”
可舒怀信看她未作回答,带着那位英国医生就上了马车,连头都没有回一回,搞得司徒聘婷尴尬不已,不说就不说,谁还真的关心呢?
这一日,两人又出门了,司徒聘婷从二层的窗户望下去,正巧舒怀信也抬头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瞬时对上,她慌忙地挪开了身子。她看不到舒怀信的反应,只听见马蹄滴答滴答地远去。
就在舒怀信前脚刚走,司徒聘婷也匆忙地下了楼。
肖管家正在招呼一个客人,见她下楼便问道:“司徒小姐,你要去哪儿吗?”司徒聘婷疑惑,朝身上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样,为什么肖管家会认为她想出门?
她讪讪道:“我想去外面走走,不会耽误很长时间。”
闻言,肖管家便摆起了一副纠结地神色,连客人也不招呼了,招来一个小伙计,便拉着她往沙发区而去;“司徒小姐,您还不怕啊?”
“我怕什么?”司徒聘婷好奇道。
“您忘了那天你被吓得缩在墙角的样子了吗?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您最好不要出门了,不然老板肯定又要生气。”显然,肖管家对她要出门的行为有些不满。
“我就在租界里走走,不会去很远的。”司徒聘婷试图商量道。
“真的只在租界走走?”肖管家有些疑虑。
“嗯嗯真的,您要相信我啊。”说着,司徒聘婷还有些小女儿的神态,像是在撒娇。
“那…午饭之前请一定回来。”最终,还是被“撒娇”的司徒聘婷给打败。
司徒聘婷高兴不已,忙点头答应,肖管家看着如此神态的司徒聘婷,则是忙摇头不已。
最终,司徒司徒还是去了海大道的玛丽莲女士家。
对于这位女士,司徒聘婷还是有些尊敬的,不说她在法租界的地位如何,单单是她的亲和力便让人觉得舒服。
可当她敲响大门时,仆人是认得她的,但却被告知玛丽莲女士并不在家,而是在紫竹林的圣路易教堂里。今日恰巧礼拜日,教堂有一场很重要的聚会。
纠结了一会儿,她决定去圣路易教堂看看。
圣路易教堂在紫竹林靠近河边的一侧,远远望去,被一片茂密地植被所掩藏,阳光正盛时,透过缝隙折射到两侧的窗户上,显现出一抹色彩斑斓的景象。
司徒聘婷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可也对它并不陌生。
教堂外有一片绿地,还放置着几张白色的椅子,几个外国人正坐在椅子里谈话。司徒聘婷不是虔诚的教徒,但也并不避讳这样的场所,可听见教堂内飘扬而出的诵赞时,还是有些拘谨。
她犹豫着,并不能确定能否找到玛丽莲女士。
正当她站在一片树林背后犹豫不决时,突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抬眼望去,正是坐在椅子里说话的玛丽莲女士,见她起身朝司徒聘婷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走近时,玛丽莲女士给她让出了一张椅子,并询问道:“怎么来这里了?”
“我…我就随便走走,原本是去海大道找您的,可他们说您在这里。“司徒聘婷解释道。
玛丽莲女士了然,笑笑说:“今天教堂里有活动,我过来看看。”说完,朝身边的几个外国人介绍道:“这是惠,她是一名美国的记者。”几人听言,对她笑了笑,还有人带以好奇地目光来打量着她。
司徒聘婷回以微笑,朝他们歉意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谈话了。”适时,又朝玛丽莲女士说道:“我可以改天再来找您。”
“没事,这里的活动已经结束了,正准备回家,你跟我一起走吧!”玛丽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