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莉莉安却不这么认为,只见她贴着雷蒙德的耳畔,用只有两人的能听见的语气说:“我知道你和爸爸都会说中文,而且更知道祖母也在中国生活过。”
“而且,你难道不是跟肖恩很熟悉吗?不然,为什么会来这里?urtc的人不是都由公司专门接洽,唯独你和爸爸住进了这里,不是很奇怪吗?”莉莉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雷蒙德的反应,可他似乎并没有慌乱地样子。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欺骗了我这么多年,但祖母既然把她父亲的笔记本交给我,就一定知道我会去猜测,希望你们知道的比我多!”莉莉安接着说:“雷蒙德,欢迎你们回家。”
终于在那一刻,雷蒙德短暂地诧异表情泄露了自己的内心,转而又淡定地说道:“既然你知道了什么,那就一起去发现吧!”
莉莉安只给了一个高深莫测地笑容。
这个笑容瞬时让雷蒙德觉得莉莉安陌生又遥远。
……
亨利对这栋老宅没有一丝印象,那些七拐八弯的过道永远也走不完。在他在宅子里拐过第n个数不清的过道时,才碰见春姐得以解救。
春姐刚从番禺老家回来,可她见到亨利却莫名的熟悉:“你是念诗小姐的儿子?”
这让亨利好奇:“您怎么知道我妈妈?”
“哎呀,原来真是啊,你真的是念诗小姐的儿子吗?”春姐为自己猜中而高兴不已,围着亨利直打圈,脸上的褶子都快要挤在一起了,只听见她自言自语起来:“念诗小姐的儿子也这么老了啊?那她不是跟老太爷一样…?”原本是想说一样老了,可转念一想,有些不礼貌。
“您是怎么知道我妈妈的中文名字的?”亨利继续问道:“我妈妈已经老得快走不了路了,不然也会跟着我们来中国的,您认识她吧?”
“认识认识,我小的时候见过她,她那时候很漂亮,穿着一件束腰的长裙,走起路来卷卷的头发还一跳跳的,附近好多小姐太太们都喜欢模仿她的样式呢!”春姐开心地说道。
“那您还记得她其他的事情吗?”亨利追问道:“比如她常去的地方在哪里?喜欢吃的广州食物是什么?”
春姐连思考都没,摇头答:“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小孩子啦…哪里记得那么多啦…念诗小姐已经是个大姑娘啦…!”转瞬又用她那极度不标准的普通话问:“你是她的儿子,对不对?你们的眼睛长得很像,她那时喜欢对着我笑,两只眼睛特别亮。”
“您好,我叫亨利,是念诗小姐的小儿子,刚从加拿大来的。”
“你好你好,你可以喊我春姐,宅子里每一个人都这么喊的,这样不是显得更年轻嘛…”说完,还娇羞地朝亨利一瞥,如果是一位纯正的中国人站在她面前,一定会被满脸褶子的春姐这样含情脉脉地眼神给惊起满身的鸡皮疙瘩来,可幸运地是,面前的人是亨利,她以为春姐年纪大了,眼角自然地抽搐。
于是,便关切地问:“春姐,您还好吧?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正在“抛媚眼”的春姐踉跄一下,故作娇羞地跑开了,那速度可比田径运动员,而且还是在不算宽敞的过道里。
亨利望着老太太离去的背影,连问路都还来不及。
可不一会儿,“娇羞”的春姐又回来了,见亨利茫然地立在原地,问道:“你是找不到路了吗?以前念诗小姐可比你聪明得多,这么大的宅子她只要走过一遍都能记得。”亨利很想反驳春姐,其实我连一次都没走过啊!
“我今天刚到,还没有走过这里。”亨利只得说道:“这个院子似乎很大啊?”
“对啊前前后后好几进,开开合合的门房都数不清,这里原本是念诗小姐的家,可自从她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说到动情处,这位一会儿娇羞一会儿从容的春姐又开始泛泪,表情丰富得让人猝不及防。
“你是她儿子,怎么没见你回来过?”没等亨利反应过来,泛泪的春姐又一副愤慨地说道:“这么大的宅子,现在变得空空的,好心酸。”接着,又开始抹起眼泪来,这变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啊。
亨利完全已经跟不上春姐变脸的速度,只得回答:“那时候自己太年轻,不太能明白妈妈的心意,等到现在明白时,自己都老了。”
“那莉莉安跟你什么关系?”春姐又好奇问道。
“莉莉安是我的女儿。”亨利回答道。
这一听,好奇地的春姐作势又开始要哭地表情:“莉莉安是你女儿,那你不是很老了?”说着,还不忘捶打自己的胸口,作心碎状,一副小身板怎么那么多精力演戏呢?
亨利也许活到现在这个年龄,也没见过一个老太太的表情可以丰富成那样:“春姐,我是不年轻了啊,这很奇怪吗?”
春姐像个“小姑娘”一样,急忙忙接话:“就奇怪…就奇怪,你这么帅为什么是别人的爸爸了?我们赟希和思律也那么帅,可他们就不是谁的爸爸!”
“小姑娘”春姐虽然年纪不详,可从脸上遮也遮不住的褶子可以判断,比亨利大了不少。春姐一生也没有结婚,连个子女也没有。纵使这样,也不妨碍她有一颗“躁动的少女心”,因为,她喜欢看各式各样的帅哥,老的小的都喜欢。
对于她这样的癖好,了解的人当然不会在意,最多就是被一个老太太多看几眼,不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