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赟希梦>92.混乱之爱(1)

一九零零年六月,天津。

战火的号角似乎已经吹响,城外的枪炮声犹如来自地狱的使者,声声催命。

围绕在天津周边的小村庄早已没有人烟,只剩下浓烟滚滚的噩耗,人们从城墙上向外望去,一片片烟熏火燎,几乎遮住了半个天。

城内的外国人不敢外出,甚至不敢走出家门。

各国工会自行组织的义勇军已经在塘沽沿线筑起“高墙”—-不过是简陋地砖块和沙袋而已!

整个天津,电报线路整体陷入瘫痪,原本开往北上的列车也被迫停止,这是进入六月以来发生的数不胜数中的一次而已!

就在六月刚开始的第一天,一个英国商人在靠近维多利亚道的一处巷子口遭遇枪击,当场躺倒在血泊中,恰巧被一支巡逻的义勇军发现,凶手见义勇军后便仓皇而逃,慌不择路时被围堵在靠近利顺德饭店1的一个死胡同里,凶手手里还拿着一把简易的手动步枪。—-解释1

这是自租界组建自卫队以来,第一次如此直面义和团成员,凶手是从何处来?谁也不知道。

几个义勇军围堵在胡同口,都掏出了包里的转轮手枪,与凶手对峙着。

有人紧张地瞥着凶手,握紧了手里的枪,几乎陷入了无尽地僵持中,在不被察觉地空隙间,汗水从额头滴了下来,快要流向眼睛,可却没人敢去擦拭,唯恐惊了对面的凶手。

一场僵局像是无休止般,谁也没有主动开枪,眼看着气氛越来越诡异时…

突听一声“嘭”响,胡同尽头的义和团成员顺声而倒,如此突然,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有看清楚是谁开的枪。

几个义勇军面面相觑,一副茫然之相。

有人向身后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军服的人刚巧把枪塞进腰间的皮套里,朝几人笑笑便转身朝饭店的方向走去,留下几个义勇军仍旧茫然无措。

这是什么情况?

而利顺德饭店恰巧进驻了一支刚从印度赶来的英国海军部队,那个开枪击毙凶手的军官正是该队的指挥官。

这起事件迅速在租界引起了哗然,有人把凶手的有机可乘怪罪在军队的保护不利之上,有人却开始幸灾乐祸是英国商人太自不量力,因为就在他血泊中的身体边,有一把已经装弹好的转轮手枪。

就算指责声引起不小的轰动,可也取代不了事件的原委所带来的冲击。

那名英国商人死后不久,在博目哩道2又发生一起袭击事件,一名美国商人在外出归家时,被埋伏在暗处的人砍伤手臂,索性被义勇军及时救治,没有造成性命之忧。—-解释2

事件越演越烈,已经超出普通居住者所能承受的范畴。

很多外国人终日不能外出,便央求其公使馆协于支援,希望能在此时坐船南下或者是归国。

……

还记得那列“神秘”的火车吗?一路从北往下,每到一站必会停下卸货,而每一站总有一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接应,他们正是从鲁地而来的义和团成员,卸下的“货物”正是枪支炮弹。

这批“货物”成为了一路攻响城镇的依仗,他们把火车沿途的村庄作为了根据地。

就在天津城外响起的第一声炮声开始,他们已经为攻夺做好了一切准备,目的似乎也很明确,哪里有洋人的出现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电报线路和火车轨道的损毁不过是一次次猫和老鼠之间的游戏,义和团们总是擅长隐匿自己的身影。租界里发生的袭击事件不过是一次探路,真正的围攻还没有开始。

天津城外,白河边的那个小村庄里,真正的村民已经四处逃散了。

村头的祠堂,司徒聘婷和内森曾经到访过的地方。

此刻已经被一群义和团所占据,刀枪棍棒堆了满地都是,连放置龛钵的神台上也被杂乱的堆放着几支枪支,供品早就不知去向。

有两人在祠堂的空地里吵了起来。

“俺们不是要等天津城里的张大人在城门接应吗?这么急着就去,塘沽里的大毛子也有军队啊!”一人担忧道。

“怕啥?俺们不是刀枪不入嘛,等把这些大毛子们都赶出去后,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一人又狂妄道:“前几日派出去的人也应该快回来了!你派个人去村口探探。”

“理说这儿离天津城这么近,可狗子都去了两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担心啥?大毛子人防严实,狗子人机灵肯定是躲起来了。”

“天津是大毛子的根据地,俺们要想攻进去,只能靠张大人的接应,这几日再去组织几个熟悉地形的人把白河边的铁路桥给撬了。”

两人说得起劲时,从河边的小道里跑来了两个人。

隔着老远,小道里的人就开始喊起来:“头儿…俺们回来了!”

“头儿”嫌人聒噪,回声也吼道:“喊丧啊,不怕被人听到?”

两人听完,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一人扯起嗓门回道:“俺们砍伤了个大毛子,那大毛子倒在地上呱呱直喊,看得俺们解恨啊!”

“人给砍死了?”头儿又问道。可问完,见走近的两人都哑口不答,反而是兴致勃勃地讲在天津时的惊险,生怕头儿不知自己的“功劳”。

……

内森和司徒聘婷都有些尴尬,那日突如其来地拥抱几乎让人窒息,两人回去后再也没有提及此事,都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意味。

回去的路上,内森不确定地再次问司徒聘婷:“你真的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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