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想不明白,按理说小姨对火哥的所知为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心里,满是疑惑。
望入小姨变幻莫测的眼底,她没有忽略掉那一闪而过的担忧。
唉!还是为了怕她吃亏呗!
想了想,她知道小姨心脏一直不太好,所以尽量地将自己的语气放得柔和了,轻声儿问道:“小姨,这儿也没旁人儿,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他是哪里不好了?”
顺了顺气儿,小姨慢慢地镇定了下来,身体靠在流理台上,轻轻掰开她扶着自己的的手指,脸上泛着凉意。
“翘翘,给你打电话叫你回来,原也是有件事儿要告诉你,索性就掺和一起说吧……”
微笑着挽住小姨的胳膊,连翘勾着唇一脸淡定,“啥事儿,你说吧。”
“你妈昨儿晚上来电话了,今早又来一通……”
妈,来电话了?
多少年不曾出现的妈,突然间频频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有点儿不习惯了——
自从她妈走了之后,这些年小姨都很少向她提起她妈,而连翘的性格也不太喜欢见天的提那些‘搁心里犯堵,搁嘴上惹嫌’的事儿。
所以,这么正式的提起她母亲,算是挺稀罕的事儿。
不过,她没有吱声儿,打断长辈说话不太礼貌,只是静待小姨的下文。
手指在流理台的边沿抚来抚去,小姨没有望向连翘,那神情似乎在思索着该怎么开口,好半晌才凉飓飓地说。
“这些年你妈一直没给家来个信儿,这回子打来就一件事儿嘱咐我,让我千万得阻止你和那个男的好。”
妈来电话,嘱咐不能跟火哥在一起?
想到这个妈,连翘的脸色渐渐的凉了下去了,那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说啥你都听啊?”
“翘翘,有些事儿你是知道的,我跟你妈虽不是亲姊妹,但你妈是对我有恩的人,她的交待我得听……何况她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小姨,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管我,现在来说这个会不会有点儿晚?”
她料想小姨肯定不知道她妈的真实身份,而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可能直接告诉她,小姨要知道她妈是跟政府作对的境外组织,指不定得吓得毛病来。
果然,小姨真是不知道……
“别这么说你妈,她也不容易,她跟你爸那感情,好得跟一个人儿似,你爸出了那种事儿,她受不了打击脑子糊涂了也是正理儿,这些年一个人在那,那什么m国生活也没再婚,心里老惦记你了,也没钱没脸回来……”
连翘心里一窒。
她妈妈是这么讲的?
一颗心啊,像是漏了风儿的沙窗似的,哐当哐当直响响,好半晌才平静了下来。
不再跟小姨说那些没多大用的话,而是直奔主题,“小姨,在我心里,你跟我妈没什么两样儿,甚至比她跟我更亲,咱娘俩照实说了吧,你希望我过得好不?”
帮别人养着的闺女说把自个儿当妈,比亲妈还亲,是个女人肯定都是感动的,小姨也一样,说着说着就抬手擦眼眶了。
“当然想你好啊,这么多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没让小姨操心,但你也得明白,姨也没亏着你,都尽着给你好的……”
“我知道,小姨,你听我说——”拉着小姨苍老得添了许多皱纹的手,连翘声音柔得像是能捏出水儿来似,“小姨,你了解我的,我是那么不经事,没眼力劲儿的姑娘么?”
小姨沉默。
她笑了笑接着说:“我愿意跟了他,自然他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很多事儿你不知道,他是宁愿拼着命也要保护我的,您说说,这样的男人不嫁我不是亏大发了么?还有啊,姨,我给你交个底儿吧——这辈子除了他,我也嫁不了旁人了,你难道想我做老姑娘?”
小姨继续沉默。
“我长大了,我妈管不了我,我也不希望她来管我,但是你不同,姨,你跟我是最亲的,我结婚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这些宽慰小姨的话,她说得挺真诚,同时,小姨那眼泪儿也掉得更猛了,垂泪半晌,她才又抬起头来。
“天下的父母哪有不希望儿女好的?翘翘,你妈说这个姓邢的不是个好人,他做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她是个做妈的,她不能瞎掰这事儿,她还要我再三保证……”
听了这话,连翘心里特别大的怨气儿,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她连我人都不要了,还管我的婚事儿?”
怔了怔,小姨还是咬死了不松口。
“做妈的,总是护着姑娘的,这事儿我得听她的,所以这婚事,我不能同意,当然,你也可以不必让我同意,毕竟我也管不了你……”
这话绕得,要是连翘不经过她同意,那就是摆明了不把这养育之恩放在眼睛里了。
依连翘的个性,她做不到。
但让她因为这么个狗屁理由放弃火哥,那更加做不到。
她直直地看着小姨,目光即坚定又从容,“小姨,有件事儿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她在家难得说话这么严肃,小姨见状微微吃惊。
“啥事儿啊,丫头……”
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连翘看得出来小姨眼里的担忧和犹豫,索性就把宁阳那事儿,火哥是如何请专家,如何找人打理,如何救治宁阳,包括那些钱全都是他垫付等等和盘托了出来。
这些事情,之前小姨家都是不知道的,火哥是以部队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