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医暗叹了一声,道:“这个香囊有助于睡眠,能让王爷睡得更安稳一些,平日可以放在枕头底下。”
“好,王御医可要记住了,不要将谦王的病情透露出去。”虽然早已同他打过招呼,但每次凌霄都还要再嘱咐一遍。
“明白。”王御医颔首退出去。
凌霄将香囊掖进楚昊的枕头下。
“凌霄……”
恰好楚昊醒了过来,他虚弱地叫了一声。
凌霄抬眼看他,正好看见他缓缓睁开眼帘,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不疼了吗?”凌霄问。
“嗯。”他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声‘走!’便下床穿鞋,径直往门外走去。
凌霄本想让他多歇息片刻,但他醒来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出去寻人。
凌霄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
韩府,孟旭向韩嵩禀报,欣梓动用了大量的羽林军,全城搜索什么人,且欣家上下也在找人。
韩嵩愣了一瞬,脑海里闪过半月前谦王楚昊回京这件事,立马便想到了欣斓,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浮了上来,他急忙出府,骑马直奔安王府而去。
到了安王府,管家出来迎接,告诉他,安王已好几日都不曾回过府了。
韩嵩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告辞转身离去。
等他一走,管家便急忙进去向楚畅回禀韩嵩上门的事。
出了安王府,韩嵩来到京畿府衙,直接去到大牢。
王宏杰看到韩嵩,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韩将军,今日怎么来这大牢里?莫非是要放小老儿出去了?”
“王同有没有捎过信进来?”韩嵩不答反问。
“没有啊,莫非是出了什么事?”王宏杰诧异地问道。
韩嵩哑然,自己这是急昏了头,王同若是想救回王宏杰,回来之后,必然会先来找自己,断然没有越过自己先与身处牢狱的王宏杰联系的道理,因此,王宏杰肯定不会比自己还先得知消息,想到此,他扭头便往外走。
“韩…韩将军,小老儿究竟何时可以出去?”王宏杰急忙大声询问。
韩嵩站定,回身说道:“虽说上次那事,已查出王同并非主使者,是可以释放你的,但你却将被服采买事情给本将军搞砸了,那你便只得在此多待些时日!”
两年前,绑架严力的案子,最终查到严齐头上,王宏杰本应释放出去,但楚昊手下人查出,他在军需供应上以次充好,所以又关了进来。
因事情是韩嵩交予他办的,所以韩嵩很是气恼。
王宏杰连连喊冤:“韩将军,冤枉啊,那不能怪王某,采买来的棉絮本来是上品,只因路途连天降雨,才使得棉絮受潮发霉。”
无商不奸!韩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王宏杰望着韩嵩离去的背影,沮丧地坐回到地上。
出了京畿府衙,韩嵩站在衙门的门楣下,略微想了一下,便上马径直往城外奔去。
她再次醒来,天已大亮,见自己躺在床榻上,穿戴整齐,并没不对劲的地方,便放下心来,起身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一番。
这像是一间下人居住的厢房,只有简陋的几样家具,一张床榻,一个柜子,一张矮几,几上一盏油灯。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长相清秀,眼神精明,大约十八九岁的姑娘。
“醒了?醒了便起来做事,这里不养闲人。”那姑娘睨了她一眼。
她有些愣神,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并非这家的下人,为何要去做事,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莫非…自己被当成奴婢卖给了这家?想到这里,她大吃一惊。
“瞪着我干嘛?没听见我的话是怎么的?”那姑娘大声训斥起来。
她顿了顿,疑惑地问道:“做什么事?”
“夫人和公子晚上要吃豆花,你随我磨豆子去。”那姑娘说罢,便往外走。
“你稍等片刻。”她忙叫住了她。
那姑娘回头,不耐烦地瞪着她。
她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来到此处的?为何要我同你去磨豆子?”
那姑娘又瞪她一眼,道:“这里是落晖庄园,至于你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但你现在到了这里,做事才有饭吃,就这么简单。”
她嘴上哦了一声,但并不知道落晖庄园是哪里,心中来回打了个转,大致猜出了点儿什么,便顺从地跟在那姑娘身后。
她知道,现下只能乖乖地听话,她说什么便做什么,先摸清状况再说,盲目行事未必救得了自己。
两人来到厨房旁边的一个杂物间,那屋子一大半堆放着杂物,另一边放着一架石磨,石磨上页直径便足足有一尺半,四寸来厚,可想而知它有多沉。
“你来推,我添豆子。”那姑娘端来一盆泡好的黄豆,往那石磨旁边的凳子上一坐,便往石磨孔里添了一勺豆子。
她见状,只得挽起袖子,抓住摇柄,使尽全身力气,才让那磨盘转起来。
半日下来,她的双手已经动弹不得,加之又冷又饿,她感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那姑娘像是良心发现,起身同她交换了位置,把剩下的豆子磨完了。
“看你这样子,怕是个养尊处优,从未做过事的人,”那姑娘鄙夷地瞅她一眼,又道:“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姐姐能否告诉我,这是谁的庄园?”她望着那姑娘,勉强绽开一个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