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饮食不太好,故而瘦了些,无妨,”
楚昊不想他过多纠结在胖瘦这个问题上,敷衍一句便转了话题:“皇兄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无事便不能来看你?”楚宇半信半疑,蹙眉道:“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补品过来。”
楚昊忙道:“皇兄认为我这里补品还不够多?前几日母后差人送来的尚未用完,你便不必挂心了。”
“你呀,自己的身子都这样了,还这般不知爱惜,若是母后瞧见你这个样子,必然会逼迫你进宫去修养的,又会闹得不愉快。”楚宇睨他一眼,
他讪笑:“所以皇兄得替我瞒着点儿才是,你放心,我很快便会调理过来的。”
“行了,不与你说这个了,”楚宇忽地将身子倾了过去,悄声问道:“那欣家娘子在你府上?”
楚昊暗暗吃了一惊,但并未否认,道:“皇兄是如何知道的?”
楚宇道:“前几日,早朝过后,我碰巧走在楚畅韩嵩二人身后,听见楚畅在问韩嵩的话,说到欣家娘子,我便多听了一耳,韩嵩告诉楚畅,欣家娘子在你处,不过,有件奇怪的事,韩嵩似乎同楚畅闹得有点不愉快,楚畅当面斥责了他几句。”
“韩嵩是如何知道她在我这里的?”楚昊蹙了下眉头,听凌霄说,那日回府已是深夜,且途中并未碰见人。
他并不知道韩嵩当时同他一样,为寻找她,同样奔波了两日两夜,后来,在旬江岸边,亲眼看见凌霄和程风将她和楚昊从江中救起,随后一路跟踪,直至他们进了谦王府。
楚宇摇头:“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对了,听童宽说,在欣家娘子失踪的那日午夜,他曾看见过一辆马车从楚畅的王府里驶出。”
楚昊与凌霄对望一眼,验证了他们先前的猜测。
彼时,萧逸回禀,是一辆神秘马车将她送至落晖庄园的。
最初,他俩猜测,以为严齐因自己母子俩被赶至落晖庄园,所以对她怀恨在心,便找人将她掳劫过去,虽说事情与她无关,却因她而起。
可随后又觉得不对,若真是严齐,绝对不会时隔一年多才想起要对她进行报复,大概当时便忍不住要对她下手了。
最后,他们将事情发展的前后,细细剖析了一番,结合楚昊刚回到王城不久,便发生了她被劫持的事件,最终,他们猜测,此事与楚畅不无关系。
经一年以前发生那些事情过后,楚畅已看明白她在楚昊心中的分量,因此,楚畅这样做的根本目的,便是想扰乱楚昊的心智,导致他方寸大乱,顾此失彼。
想到此处,楚昊冷哼一声,楚畅要对付他,没关系,可恨的是他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他一次不成,必定还有下次,委实可恨至极。
他眼中渐渐透出一抹狠绝。
当年景王之死,对他影响颇深,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想参与权力之争,能忍的,都忍了,不能忍的,他也强迫自己忍。
只是没想到,他楚畅,居然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这无疑已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楚畅的招数可谓粗劣,却十分奏效,确实激怒了他!
以前还顾念着一份兄弟情分,从未想过要下狠手去回击他,现在看来,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这都是他自找的!
他知道楚畅想要什么,但他认为,楚畅过高估计他自己的实力了!即便他现在手无兵权,也是他楚畅招惹不起的。
凌霄拧眉看着沉思的楚昊,出声喊道:“昊?”
楚昊微微抬了下眼皮,眼眸里射出一缕精芒,沉声道:“他想与我斗,还不够分量!”
他眉宇间顷刻间染上了酷冷之气,接着道:“皇兄,我有一年多没回朝堂了,你给我讲讲现今朝堂上的现状。”
楚宇眉峰一挑,振奋不已,道:“近半年,韩相拉拢了不少新贵,加之以前的党羽,势力不容小觑,每日早朝,那帮人便与严正、靳莫言等人,针锋相对,凡是他们提出的见解,总有人反驳,我知道,他们是想打压他们,从而给我难堪。”
辰国公商儒林是楚畅外祖父,且兵权在握,右相韩束又一直是他这边阵营的,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是他的人,最近又一批新晋年轻新贵投靠到他门下,更是未把太子楚宇放在眼中。
楚宇这方,虽说有楚昊、严正、靳莫言和姜太傅等人,但楚昊几乎不涉足朝堂,姜太傅又温吞得很,自然无法与对方形成对抗。
好在礼部岳之焕和梁御史二人,并不选边站队,尤其岳之焕,为人正直刻板执著,从来都秉承礼教,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不偏颇任意一方。
至于梁御史,他是个有争议的人,见谁都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两方不得罪,两边不讨好。
“皇兄,你可曾担心过失去太子之位?”楚昊忽然问道。
楚宇愣了一瞬,以为楚昊在说笑,但见他一本正经,遂嗤之以鼻:“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原本便对这个太子位不感兴趣,若不是父皇早已立下,还有你一再在我耳侧鼓吹,万不能将太子位交予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再者,你又不肯担下这个重担,我又怎会忍耐到现在。”
楚昊大笑:“真没想到,这太子位,别人求之不得,在你我二人心中,竟成了负担,你说的没错,太子位不能随便交予他人,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坐上那个位置,便得心系天下,心系百姓!他?哼!他做不到!皇兄尽管放心,只要你不放弃,我便不会让他得逞。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