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了片刻,又问道:“那瞿爷爷说的那人,究竟是怎样的人?为何一直没见他出来?莫非他不住在此处?”
“其实他就在这山中腹地的洞府之中,只是极少出洞府而已,这二十多年来,我和图格见过他的次数,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至于他是怎样的人,我并不清楚,只听师尊称他为灵华星君。”爱麦回道。
她听了,感觉甚是奇怪,二十多年都不怎么露面,莫非他不食人间烟火吗,除非是神仙!于是不由得问道:“难道他不吃不喝!?”
爱麦浅浅一笑,似乎已猜到她会这样问,说道:“听师尊说,星君根本无需食用凡间俗物,即便是师尊,大多也是服用辟谷丹,偶尔吃些凡俗食物,只是鉴于品尝或是新奇而已。”
她越听越好奇,诧异道:“如此说来,那位星君果真是位仙人,你们师尊也是在修仙的了,你和图格是他的弟子,岂不是也在往修仙这条路上走?!可这一路上,为何你们二人与常人无异?该吃吃,该喝喝?”
爱麦憨憨一笑:“其实严格说来,我们并未正式拜过师,师尊也不承认是我们师父,只是偶尔指点我们一下而已,即便如此,我们已是获益良多!情愿如此侍奉师尊一辈子。”
“仙缘难得,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缘分,多多珍惜。”她轻叹道,如此清苦一世,美好的事物几乎都无法享受,做了仙人又有何意义。
随后,两人又随便闲聊了几句,她便说要出去走走,爱麦原本要跟随,她没让,爱麦也不强求,任她独自一人去到瑶池边。
她望着深蓝的湖面上,倒映出的雪光山色,目光浅浅,心绪却如飞絮,飘忽不定。
吊脚楼二楼侧室内,傍山那壁有个石门,石门内是一条蜿蜒的甬道,一直通向山的腹地。
腹地深处有个石厅,石厅顶上的四角各有一块紫色水晶石,水晶石射出一道耀目的紫光。
四道紫光投到石厅正中的地面,聚成一个巨大的紫色光环。
光环中心处有个黑色空洞,一眼看不到底,似乎连光线都透不过去。
石厅四壁结着厚厚的一层冰,在紫光映照之下,使石厅宛如水晶宫一样绚丽多彩。
石厅中心处紫色光环背后,一位白衣银发人盘腿坐在地面蒲团上。
瞿老爷子悄无声息地走进去,一言不发地在他身侧盘腿坐下,静静地闭目打坐。
两日之后,星君终于缓缓睁开眼帘。
“星君,弟子回来了。”瞿老爷子面露喜色。
“哦,子瞿啊,人带来了吗?”星君语调舒缓,如晨钟暮鼓。
“带来了,已到两日了。”瞿老爷子恭顺地回答。
那星君嗯了一声,伸出修长的右手手指,掐着指节算着,须臾,清浅地道:“今夜子时前,将她带进来吧。”
“这么快?!”瞿老爷子似乎觉得有些出乎意外,不由得反问一句。
星君微微侧头,睨他一眼,沉声说道:“出去一趟,心境便跟着静不下来了?”
“弟子知错,请星君降罪。”瞿老爷子一膝盖跪了下去,一脸的羞愧之色。
“出去吧,这里无需侍候。”星君缓缓起身来到紫光阵处,望着里边的黑阵,仔细思量着什么。
瞿老爷子没有立即出去,而是起身站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模样。
星君听到没动静,回头看他一眼,问道:“可还有事?”
瞿老爷子恭敬地回道:“弟子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一桩怪事。”
“嗯?”星君转身面向他。
“弟子看到一团诡异的黑雾,善于变化,弟子亲眼看到它幻化成一支利箭,从人胸前穿过而伤人性命。”
星君倏地蹙起眉头,问道:“可是地狱出逃的鬼魂?”
瞿老爷子摇头:“鬼魂没那么大的怨气,弟子觉得它更像恶灵。”
“恶灵?”星君眉头蹙得更深,“你可与之交手?”
“弟子用了大半生修为才将其击溃。”瞿老爷子低头惭愧地道。
星君睨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卷玉册,展开细看,又蹙眉思量片刻,喃喃自语道:“竟然是槊瀛!他竟逃到了这里!”
随后又看了一阵玉简,叹道:“他是魔界黯皇,对魔帝有极深的怨念,当年东毗洲那场大战中他战败,差点当场灰飞烟灭,最后仅逃得一缕破败的魂魄,没想到他竟在下界为祸人间,他伤的都是些什么人?”
瞿老爷子抬眼快速地看了星君一眼,又垂目望着地面,道:“旁的没瞧见,只…只看到弟子那九代耳孙毙于他手。”
星君愣了一瞬,继而笑道:“他活该有那一劫。”
瞿老爷子点头道:“弟子明白,早已算出他命该如此。”
星君道:“你能将槊瀛残魂击溃,实属不易,回头本君会与你调息,自然不会令你比先前差才是,你且先出去吧。”
瞿老爷子心头一喜,但仍然站在那里没动窝。
“还有事?”星君侧头问。
“这丫头手中有枚碧绿的珠子,说是鬼王赠予她的。”
星君淡淡地‘哦’了声,道:“本尊知道这事儿,那是煜卿的龙吟。”
瞿老爷子这才颔首行礼,退了出去。
图格将晚饭做好,端至一楼正厅。
她连着逛了两日,今日已索然无味,便一直在屋内看书,听到爱麦的喊声,出门来到正厅,见瞿老爷子终于从楼上下来,忙迎上去问道:“瞿爷爷,你不是专程带我来见什么星君的吗?为何这两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