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齐异样的眼神,柳叶吓了一跳,儿子是自己养大的,是怎样的性子她最为了解,虽说平常顽劣了些,可这样的他,她还是头次看见。
“齐儿?”她疑惑地喊了一声。
“此事得从长计议!”严齐收回狠厉的目光,再次道:“得从长计议!这段时日,娘多多注意那女人的动向,若有风吹草动,立马告诉我。”
柳叶嗯了一声,用力点了点头,感觉儿子似乎忽然之间便很有主见了。
严齐想了片刻,又道:“对了,这事儿别告诉萍儿,她知道了只会坏事。”
柳叶满眼都是欣慰:“当然,娘知道,你放心。”
母子两人又细说了些要紧关节,严齐这才离开了沁竹园。
第二日,她带着严力、青灵,带上银子,急匆匆回了欣宅。
当几箱银两搬进欣宅,摆在欣梓面前,打开箱子时,他当即便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拿这么多银子回来。
三千两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即便是当初最鼎盛时期的欣家,一下子要拿出三千两现银,那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着箱子里白花花的银两,欣梓脸上并没显得多么的高兴,反而沉声问道:“大妹,这银子是怎么回事?”
欣梓的表情很令她满意,说实话,她也不希望欣家,是一些唯利是图的人,她浅浅笑道:“我向公主借的,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一听这话,欣梓更吃惊,“这不是一百两,是三千两啊!这么大一笔银子!她如何肯随便借予你?你还是还回去吧!”
他知道大妹去严府没多少日子,前段日子还在闹别扭,那公主岂会轻易相信她,给这么多银子给她,更何况,这三千两银子,何时才能还得清?怕是捆绑了别的什么条件。
见欣梓死活不肯要,她只得说出欣苑内藏有紫炎珠,自己是用紫炎珠换取的银两,并告诉他,寻找到紫炎珠,便可以救治严力的痴病,
又将自己与公主扯的那些谎,统统说予他听,并嘱咐他给欣中和通个气。
听了这些,欣梓十分惊诧:“紫炎珠?曾听祖父说起过,欣家祖上得到过此珠,只是后来不知所踪,难道这珠子还在欣苑?”
她向他肯定地点头,道:“正是。”
“大妹如何知道的?”欣梓很是疑惑,连父亲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何她知道?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严力的痴病真的能治好?”
见欣梓一脸疑惑又较真的神情,她不禁暗暗扶额。
撒谎,这件技术活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但此刻,她委实不能说得太多,毕竟那些事情,常人难以接受,但不说又不行,只得捡能说的,说了一些。
又说自己是在那次跳井之时,经神灵点化过后,才知道这么多的。
随后嘱咐道:“这些事情,我现在只能说这些,将来有一日,我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只是现在,还希望哥替我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
欣梓心中疑虑更深,但不好再问,嘴上应了一句,便不再言语,盘算这如何跟父亲圆谎。
稍后,她便让欣梓安排人手,尽快清理和拆除欣苑内残破的建筑,那栋小楼留待最后,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宜,便带着严力和青灵去了欣苑。
白日里看见的欣苑较之夜里又有不同,虽然火灾带给它了萧瑟,却掩盖不住它曾经的辉宏。
她让青灵带着严力在院中玩耍,自己径直去了阁楼,虽然缇姒在那上面找了许久,但她依旧认为,紫炎珠应该就在那阁楼上。
那些箱笼还是之前看见的那般模样,知道没什么可找的,她在意的是四周的木板墙,虽然光秃秃的,看似无法藏匿任何物品,但她仍然感觉,紫炎珠就在这些墙壁的某处。
她抚摸着光滑平整的墙体,一寸一寸地查看,寻找每个角落,以期有所发现。
然而,除了楼梯正对那面墙的右下角,离地一尺高的地方,有块颜色较深的色斑以外,便再无其他发现了。
那块色斑,若是不仔细看,几乎都不大能看得出来。
见再也没有什么可发现的了,她便从阁楼上退下来。
她知道,寻找紫炎珠,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实在不行,便只能等到拆除的时候再来,哪怕一块木屑,她都不会放过。
当然,那是最笨的办法,毕竟,拆阁楼不是一两个人能办到的,人多手杂,万一哪个贪心的家伙,私自藏匿不交出来也是有可能的,但若是自己实在找不到,那也没办法。
来到院子里,看见严力在青灵的陪同下,在井边,用手指蘸着吊水桶里的水,在一块木板上写字,神情十分专注,她凑过去看,见他正写着她的名字,虽然笔画稚嫩,却十分用心。
看着木板上渐渐隐去的水渍,她忽然有所顿悟,阁楼上那块较深的色斑,莫非是因为经年久远,被灰尘掩盖了的墨汁?
想到此处,她赶忙拎了半桶水,再次来到阁楼,从箱笼里扯出一块破布,蘸上清水,将那块色斑浸湿。
果然,灰尘掩盖下的那块陈旧木板,竟真的显现出文字来,虽然颜色已淡得若有似无,却还是能辨别出内容。
隐约可见:流金岁月,尘掩芳华,一线阳光,重现光芒,十六个小篆体文字。
她感觉这些字意好似意有所指,但看了许久,也不得要领。
就这么十六个字,她看了不下一个时辰,依旧一无所获,她甚至用手指叩了叩那块墙板,传来的声响并没有她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