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和惊诧,他唇角牵起一个弧度,目中暧昧不明,说道:“我倒是想看,可惜没看着!”
“你刚才去哪儿了?”她蹙了一下眉,没怎么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打狗去了,怎么?你在担心我?”他抿唇一笑,捏起她肩上的一缕长发,凑到鼻子下深嗅一口。
“好好说话!”她拂开他的手。
他那张美艳的脸迅速冷了下来,正色道:“先前去接严力的路上,有人跟踪我们,我只是将他们送回到他主子那里去了而已。”
“是不是严齐的人?”她拧着眉。
“看来,你比想象中聪慧,不过,另外一波更有来头。”他沉声道。
“还不止一波人?!”她诧异道,原以为,与自己有利益冲突的,不过就是严齐这样的小角色,谁知,居然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还有谁,会对自己,或者是对严力,这样感兴趣!
他凝神看着她,这个让楚昊忧心不已的女人,这个相处不过一两个时辰,便让他刮目相看的女人,当真不同寻常。
他原本以为,楚昊要么是被下了mí_hún_yào,要么是癫狂症发作,才会对一个女人,这般牵挂心系至此。
现在看来,她,确实不一般,而且,身边真的隐藏着不少未知的危险。
他沉吟片刻,问道:“怎么?吓着了?”
“呵!吓着我?!”她摇头:“还不至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可怕的,再说,这不是还有你嘛,说吧,他们是什么人。”
她倒不是嘴硬,而是同她性子有关,凡事,她都秉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至于将来会怎样,那是将来的事,若对所有的事情都忧心忡忡,那这日子便不要过了。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得越多,只会徒增烦恼。”他正色道。
“不说便不说,还这多说辞!”她转身进屋,正要掩上门,他挤了进来。
“小斓斓,说好的,我睡外屋。”他低头妩媚地着看她。
她睨他一眼,进了卧房。
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他的脸依然笑得灿烂,说道:“这有何难?!”
说罢,一个飞纵,便上了房顶的横梁,两手往颈后一抱,便躺了下去。
听到外间没了声音,她偷偷来到门边,挑开纱帘向外看,外间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她便回到床边,合衣躺下,又听了片刻,确定没有任何声响,才安心地除掉外衣,钻进被子。
感觉到身旁的热度,严力靠了过来。
看着严力恬静俊逸的脸,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想着即将到来的日子,她心头慢慢升起了一些难以言状的惆怅。
不知他恢复正常之后,还会不会记得跟自己在一起的这些点点滴滴。
或许,他将会离自己,越来越远,总有一日,会远到再也够不着的地方。
她将他额上的头发,顺了顺,默默地道:阿力,不管你将来记不记得我,只要你幸福便好。
一阵倦意袭来,她慢慢闭上了眼睛,一夜无梦。
……
朝堂上,庄严肃穆。
一代枭雄,雄风不在,精神也不济了。
五十多岁的楚淳基,年岁不老,岁月却留下过多的痕迹,两鬓斑白,额纹深浅不一,眼泡浮肿。
他半睁半闭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芒,注视着排列在大堂两侧的众大臣,以及位列前排的几位皇子身上。
在位久了,许多东西看得更重,想要抓得更紧。
可事实上,越是想要把握的东西,越是容易失去,就像手中流沙,握得紧了,反而流失得更快,他似乎并不是很明白这个道理。
太子储君之位,是他多年前承诺前皇后的,前皇后,楚宇的生母,是他这一生真正爱过,唯一爱过的女人。
明皇后的心思,他非常清楚,故而十分恼恨她的一些做法。
虽说对她暗中操纵的手段早有感知,但并无真凭实据,也奈何不得。
然而,一个王者的尊严,岂容他人藐视,即便那人是枕边人,尤其是这个枕边人,他更无法容忍身为皇后的她对他的挑衅。
因此,心底对她恼怒,更盛,甚至已迁怒上了曾经一度非常赏识的二子,楚昊!
楚昊的能耐和手段,他比谁都清楚,比身为楚昊母后的明阳都还要清楚。
因此,他将楚昊常年派往边疆戍边,一是确实需要他去杀敌镇守一方,再则避免他与明阳串通一气。
令他欣慰的是,楚昊并无半点争夺储君之位的想法。
如今,他倒是希望楚昊能回到朝堂,协助一下楚宇,否则,一旦自己大行之后,楚宇便很难将这个皇位坐稳当,可他又担心明阳想得更多,怂恿楚昊做出越矩的事,所以,他有些左右为难。
一众大臣,都向楚昊拱手致礼,楚昊一一还礼,最开心的莫过于楚宇、严正、靳莫言等人了。
严正有些纳闷,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倾力劝他回到朝堂,甚至是恳请他,他都毫不犹豫地拒绝,可这才不过两个月,究竟是什么让他转变了想法?
楚畅藏在人群之中,阴沉着脸,森冷的目光落在身前这个高出自己半分的人身上。
前些年,楚昊一直手握兵权戍边在外,楚畅委实紧张了好些年,直至近两年,边疆安定,再无战事,楚昊回京交了兵权,闲散野游不问政事后,他才略微轻缓了些,但他知道,真正的对手不在朝堂,而是这个闲散在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