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梓以为她现在来欣苑,是操心欣苑重建的事情,因此说道:“大妹,现在已经开始重建了,你用不着每日过来,有哥看着即可。”
“我知道,我今日过来是有事要哥替我办一下。”她点了点头,说罢回头将凌霄赶至远处。
“什么事?你说。”欣梓看了凌霄一眼,很诧异他竟这般听话。
“帮我找一口大锅和一个蒸笼,口沿要这么大,大概四尺以上。”她伸开双臂,比了一个大小。
“这么大?你要这么大的锅做什么?”欣梓吃了一惊。
“你别管,我有急用,我知道你们军营里有。”
她没打算告诉他做什么用,现在是最关键时刻,她必须杜绝一切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这就是她为何没有提前准备锅和灶的原因。
欣梓见她不说,便没细问,只是问她什么时候要。
“明日午时前半个时辰之内,必须送到严府,还不能让人看见了。”
“行,明日午时前准时送到。”欣梓点头。
正说着,便有匠人过来问欣梓木料的事情,两人便住了口,等那人走了之后。
两人没在继续方才色话题,而是闲聊起来。
她问欣梓:“哥,在羽林军里很辛苦吧?”
欣梓面上露出愉悦的笑容,“倒不算辛苦,哥昨日升职了。”
“哦?是吗?”看到他满脸的自豪,她也忍不住替他高兴,问道:“升到什么职位了?”
“左卫营副都统!”欣梓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连升四级!?怎么可能?”她惊叹道,“是谁提拔你的?”
远处凌霄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先前不知道,后来吴尚书告知我,是谦王直接提拔的,其实,武职不同于文职,只要有过硬的本事,直接提拔也不是不可以。”
她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一个弃文从武,半道出家的半吊子,能有多大的武功底子?
“他要提拔个人,应该不难吧?”凌霄在不远处,懒洋洋地补了一句。
她回头睨了他一眼,凌霄却眯起美得令人炫目的眸子,妖媚地望着她。
她对这个妖孽,颇有些无奈。
想着不能在外待久了,便与欣梓告辞:“哥,我回去了,我要的东西记得准时送到。”
欣梓会心笑道:“放心吧,哥把你交代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凌霄将她送回严府,便离开了。
她独自回到揽月庭,迈进院门那一刹,便看见楚湘沫黑着脸站在院子正中,她心中咯噔一下,没来由地感觉心中一抽,却不知这一抽为哪般。
楚湘沫一看到她,二话不说,上来便是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却并没让她丧失理智,她冷冷地看着楚湘沫,不言不语。
见她没有一点怯弱的样子,甚至还倔强地望着自己,楚湘沫气得更甚,又一耳光扇了过去。
她蹙了一下眉,忽地伸手抓住楚湘沫的手腕,淡淡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楚湘沫猛地抽回手去。
“公主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冷了双眸,称呼也变了。
楚湘沫将一张纸扔到她脸上,“世人都知道了,唯独我还蒙在鼓里,枉我平日里待你不薄!”
她接住从脸上滑脱的纸张,展开来看,只见上边写着自己与楚昊的种种事情,有自己知道的,也有自己不知道的,更是添油加醋地说他们早就暗通款曲,她冷笑一声,“单凭一封告密信,公主便相信了?”
“你以为,只有这一封信!?我是那么好糊弄的?要不要我将见证人叫过来,与你当面对质?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楚湘沫怒容满面:“那么多事情,前后结合起来一想,不容我不相信!”
她不想辩解,忽然感觉心一下子便冷了。
相处这么几个月,竟然还得不到她的真正信任,出一点儿事,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轻易下了结论。
依楚湘沫的性子,日后再相处下去,也不会好过,不管那些事情的真伪,离开严府,已然成为定局。
她依旧淡淡地,问道:“那公主想要怎样?”
“出了那样的事,你以为还能怎样?严府再容不下你了。”楚湘沫面色冷到极致,将一封休书扔到她脚下。
她心中冷笑,连休书都已写好了!一丝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留予她,这还真是楚湘沫的一贯作风。
她弯腰拾起休书,看也未看,便收入了袖袋,冷冷地道:“公主,你大概还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吗?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将事情挑破?何不等到明日事情结束之后再说?你就不怕我不管严力,直接离开?”
楚湘沫大笑三声,忽地收声:“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岂能容得了到明日?告诉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委曲求全隐忍到明日,本宫不是那卑鄙龌蹉之人。”
楚湘沫强势地仰起下巴,眯起双眼,又道:“本宫的脾气你应该知道,即便要你离开,你也得将明日的事情办妥了之后,方能离开,别忘了,你欣家还在这王城呢!你敢拿你欣家上下老小同我赌?之前给你修欣苑的银子,不用你还了,便算作给你的报酬!”
“好!你放心,我绝不会用严力的事情要挟于你,我会将明日的事情办妥,再自行离去。”
不管怎么样,楚湘沫也算一个光明磊落之人,以她的做派,自然不会隐忍到明日再发作,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