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楚昊同凌霄去审问了被擒获的那人,也就是楚畅的近身侍卫李胜。
然而,不管他们用尽什么方法,都没能从李胜口中得到有用的东西,他一口咬定是严齐指使他放箭的,再问,便闭口不言了。
无奈,两人只好放弃继续审问,走出关押李胜的房间。
“若他那么轻易便说出真相的话,楚畅也不会派他去了,我看,还得另外想办法让他开口。”凌霄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
楚昊笑而不语,抬腿跨过门槛,出门那一刹那,不自觉地紧了紧斗篷。
已经快进入三月下旬了,他却还是这般畏冷。
“你可注意到他左侧脖颈处,有什么奇怪之处?”他忽然回头问道。
“嗯,看见了,那好像是抓痕,估计是女人留下的吧。”凌霄忽地顿悟,说道:“我会找人去查一查的。”
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身上出现了女人抓挠痕迹,若不是他强迫对方时留下的,那这个能在他身上留下这些抓痕的女人,必定是他的软肋。
“希望如你所想。”楚昊漫不经心地道。
他眯起眼眸抬头望着天空的太阳,温和的阳光洒在他脸上,细细密密的绒毛染上一层金色,即便如此温和的天气,他还是感觉到很寒冷。
他知道,并非是真的天冷,而是自己身子太弱了。
凌霄随着他,在花园里缓步前行,园中树木已一片葱郁,桃花梨花已开过,正在挂果,海棠花开得正艳。
凌霄侧目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楚昊,自从她来到他身旁之后,他随时都能看到他面带笑容,他的视线,无时无刻不跟随着她的,虽说每日还要承受着剧痛的折磨,但他的心情,却是这么多年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凌霄…”楚昊忽地哑声道。
“嗯?”
“若是,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替我照顾好她,好吗?”
楚昊的声音极低,低到他都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与自己说话。
凌霄回身看着他,只见他身形枯瘦,甚是萧索,他顿觉心头一痛,一口气堵在心口,好半晌才顺过气来。
他沉声道:“昊,照顾她是你的事,不是我的责任,我也不打算帮这个忙,你别胡思乱想,燕羽很快便到了。”
楚昊向前走了几步,错开视线,淡然一笑:“若是我的病,燕羽也解决不了呢?我知道,大家都在期盼燕羽的到来,似乎她来了便能药到病除,我也希望如此,可是,万一不是大家期盼的那样呢?你觉得我还能有多少时日?我不安排好她以后的一切,你叫我如何放得下心来?”
楚昊的话令凌霄心头一紧,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每想到这里,便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而是直接掠过了。
“昊,我相信,会有办法的,即便燕羽不能够,也还会有其他人,再说,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抓住那个下蛊的本人。”凌霄干巴巴地道。
楚昊回身看着凌霄,许久才出声说道:
“你告诉我,蛊虫究竟是什么?如何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令我着了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哪里,什么时候中的蛊,又如何能找到那人,再说,我们现下也只是猜测,若不是蛊虫作怪呢?若是其他不明原因所致呢?”
凌霄顿时愣在那里,半晌无语,好一阵才说道:“昊,咱们不能太悲观,总会有办法的,至于是不是蛊虫作祟,等燕羽来了之后便知道了。”
楚昊抬脚又往前走,道:“我实在纳闷,那人是如何将那东西下到我身上来的!”
凌霄随着他往前走:“确实蹊跷,在夷徕边境的时候,我们一直都跟在你身侧,并无不妥之处,为何偏偏是你一人中蛊,其他人却都没事。”
楚昊停顿了一瞬,又道:“你可还记得,太子曾经派人送过一次莲子糕,当时太子妃怀上身孕,母后很高兴,特意吩咐御厨做了大量的莲子糕,送至各个大臣府上,以示同喜,太子惦记我在外,专程差人送过来的。”
“莫非是那糕点有问题,被人做了手脚??”凌霄一惊。
楚昊点头:“不无可能啊!”
凌霄轻叹一声:“真是防不胜防,不过,倒是可以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或许就能查出那下蛊的人来。”
“谈何容易,时隔这么久,只怕那人早已消声灭迹了,又怎会留待我们去查找。”
“或许,并不如我们想的这般困难,等燕羽来了之后再说吧。”
两人一直在花园里谈了许久,直至程风过来请他们用膳。
不几日,凌霄便带来消息,那李胜果真在外养了一个女人,那妇人长得十分美貌,却是个脾气不好,极度善妒的女人,一不如意便同李胜打闹,轻则吵闹,重则五爪金龙侍候,挠得李胜服服帖帖。
可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李胜并未觉得不堪忍受,反倒是心啊肝的疼着爱着,如此,那妇人便成了他的软肋,更妙的是,那妇人如今已怀了李胜的孩子。
凌霄便找人将那妇人控制起来,安排人带李胜过去,远远地瞧了那妇人一眼。
只告诉他,那妇人受了惊吓,腹中胎儿有些不大稳当,要不要一尸两命,全在他一念之间。
回去之后,李胜便招了。
……
这几日,她带香秀逛遍了府中各处庭院,又带香秀去了欣苑和听雨阁,还将她介绍给欣家所有人,在得知是她曾帮助过欣斓之后,欣家上下更是对她感激得不得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