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将紫炎珠还给楚昊,起身往外走,走出几步又回来,对她说道:“若她来了,务必替帮我做个介绍,还真想见识见识,狐仙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地?见不得别人比你好看?”
凌霄倜傥地拨弄一下额前的长发,说道:“那又如何?!这世间,比本公子好看的,能有几人?”
楚昊摇头苦笑,道:“霄,用得着同女人比美貌吗?你除了力气大一些,什么也比不过!”
凌霄摇头,悠然转身迈出院门。
晚膳之后,凌霄仍未回来,楚昊服药之后便在软榻上半躺着小憩,她回了自己房间。
不过半个时辰,楚昊便来到她的屋内,香秀知趣地退了出去。
她坐在坐榻上,心不在焉地看着一卷书,见他进来,便放下手中的卷轴,视线跟随着他一直到自己身旁。
楚昊挨着她坐下来,定定地望着她,眸光深邃,几番明灭。
她收回目光转过头去,靠在他肩头,幽幽地说道:“昊,别离开我。”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一刹那,他便感觉整个心都酸软了,心口一阵阵抓挠,他听见了,听懂了,他何尝不想永远陪着她,同她一起,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逍遥自在快活生活,过一种清淡闲散的日子,他梦寐以求,求之不得。
可是,这辈子,注定无法!
他握紧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陪着你,只要你还没厌倦我。”
她双眼渐渐被泪水充盈了,视线模糊起来,索性闭上眼睛,泪水立刻滚落下来,滴到他手背上,他立刻浑身颤了一下。
他发觉自己无法再继续待在此处了,若再待下去,指不定便会忽然说出那句不让她去旬州的话来,于是,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了一吻,道:“斓儿,明日,你便要处罚去旬州了,今晚早些歇息吧。”
说罢,不待她回答,便起身往外走。
她悄悄抹掉脸颊上的眼泪,默默地将他送至门外,一转背,泪水又如决堤的洪水,不断线地往下掉。
她发现自己,最近特没骨气,动不动便要落几颗泪珠下来。
第二日,她和凌霄出发时,楚昊并未出来送他们,她在门口等了一阵,始终没有等到他出来,她知道他在府内,但是并没有去同他道别,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落下泪来,惹得他难过。
“走吧。”她对凌霄说了一声,率先催动马前行。
凌霄没有言语,只是飞身上马,跟在她身后。
楚昊两手交错紧握,掩在宽大的袖子里,面向大门方向,一动不动地站在廊前,显得异常落寞,一阵夹杂着细雨的风吹来,吹得他散落肩头的头发,随风飘散,显得萧瑟无比。
程风一声不吭地站在他身后,目光一会儿落在他身上,一会儿循着他的视线望向大门方向,程风心中委实想不明白,明明他是舍不得她走的,为何又不去送送,偏偏杵在这里独自怄气。
在程风暗自嘀咕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阵阵头疼,额头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不禁一把抓住身侧的廊柱,想要稳住自己。
程风发现他有些不太对劲,忙问:“爷,可是头疼了?等我去拿药来!”
“不!”他一手撑住廊柱,一手按住头顶,缓缓跌坐在廊上。
此刻,头疼好过心疼,她这一走,只怕是再也见不着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疼,让他喘不过气来,忽感觉口中一甜,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程风大吃一惊,急忙扑过来扶住他,慌忙脚手地用自己的袖子去帮他擦拭嘴上的血渍。
楚昊缓过气来,轻声说:“没事……”
“没事?!你都吐血了!还说没事,等着,我这便去叫王御医。”程风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连说话语气都提得很高。
“也好,去吧,是该公布我的病情了。”楚昊无力地滑下来,靠坐在廊柱上。
程风愣了一瞬,好像不太明白,反而停了下来,问道:“什么?”
楚昊拿出手帕,将唇角的血迹擦拭干净,说道:“我说,是到了让大家知道我已病入膏肓的时候了,尤其是他,大概早就盼望着这一日了呢,去吧,一会儿我们还要进宫去。”
程风好像突然明白过来,神色凝重地出去叫人去了。
……
王城南门处,两匹骏马并肩出城,马上一男一女,二人相貌极其引人注目,无数行人驻足观望,迎面一匹疾驰而来的快马,檫肩而过,马背上的人‘咦’了一声,立即调转马头,矗立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影,他若有所思,然后回头往城内韩府飞奔而去。
韩嵩听孟旭回报之后,很是诧异,自从上次旬江一别,他便再没有见过她,她的近况也只是从旁人那里得到只言片语。
其实,要见到她并不难,只要使一些手段,将她引出王府便是,可是,不知道为何,从不在意别人感受的他,似乎很在意她的感受,甚至会去猜想她会有什么看法。
他知道,她从来没在意过自己,更有可能是十分厌恶自己,可他无法抑制地要去想她,回想仅有的那几次相见时的情形。
当他得知楚畅利用她来引楚昊出现时,十分恼恨,若不是要以大局为重,若不是她并未出事,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顾及楚畅的皇子身份,直接同他翻脸。
他很是想了一阵,还是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