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鱼家和一群人协作,把自己的“老家”一条破船竖着架在两辆地排车上,由一头小毛驴拉着,慢慢的驶出了工厂。

厂子外的人已经更加的多了,除了又来了更多看热闹的,原来工厂门口的工人群也多了很多女人和老头老太太,都是工人的亲属,听到消息赶来了:

人群看到那个漆黑的船头缓缓窜出大门,嘈杂声更加的大了,很多人都围上去,对王鱼家或心疼或怜悯的说道:“王长老,你家怎么能睡船呢?那都是穷得叮当响的人没法才这么住的,要不去我家暂住两天?”

潘近星也跑来,扯着王鱼家的衣服讲道:“老弟,人家说得在理啊,看起来你也有些人望,去找个朋友家住两天呗,不行去租个院子呆几天也行啊,睡在船上?不是个事啊。”

“我原来不就是穷得叮当响吗?我就是生在船上的,睡了这晃荡床,有20【囧】年呢。”王鱼家笑了笑,接着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竖起民【囧】主dang大旗的马车,转头对还在劝他的人们叹了口气说道:“再说,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回来厂里呢。另外现在这个时节,去各位家小住,怕给各位添些麻烦。”

大家都懂他在说什么麻烦,想到了城里那些游荡着的西装笔挺的大鳄,更想到了张其结这种被王鱼家激得怒发欲狂的豪杰,要是他家住自己那,晚上家被人浇上油点了怎么办?到时候找谁哭去?即便张其结没这么坏,但是张其结的敌人说不定敢这么做嫁祸给他,这种丧天良的事,方秉生、翁拳光都干得出来,更何况这此人已经选得红了眼,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想明白这些,刚刚想帮忙的人都讪讪的闭嘴了,不说这件事了。

王鱼家老婆表情有些惘怅”但也闭着嘴不说什么,跑到工人群那里借锅碗瓢盆去了:不知道世事风寒雨冷的小女儿抱着爸爸的腿问那船是干什么的,王鱼家把女儿抱起来,踮起脚送到带着一股霉味的木船上,笑道:“老爹带你去河边划船、钓鱼、吃野餐”好不好啊?”

小女儿在船上拍着手笑了起来,而潘近星在旁边低头跺脚,不忍再看。

工人们的亲属们团团围住了王鱼家,大部分都是各人的老婆媳妇和老妈,女流居多,一个个急得两眼含泪,眼巴巴的瞪着王鱼家问这玻璃厂还能开吗。

王鱼家一边安慰,一边也叹气摊开手表示不知道。

这一下大家更伤悲了”好几个婆娘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毕竟玻璃厂普通工人一个月4元8角银子呢,是一个家庭的绝对顶梁柱。

但是工人们比自己媳妇或者自己老妈更坚强那么一点,家不在附近的驻厂工人把行李放在一边,帮着运船,一部分本地工人过来劝慰自己的亲属,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和家里人在拉扯争执。

因为王鱼家大树要倒,然而对于工人却并非覆巢之下无完卵,情形更类似于树倒糊称散,民【囧】主dang和皇恩就在旁边死命拉人呢。

比如在王鱼家身后,一个背上背着婴儿的妇女和她白发苍苍的婆婆正围着一个工人模样的年轻人吵成一团。

女人叫道:“老公,赶紧收拾东西去民【囧】主dang那边登记吧!你识字有选票,他们光撑到投票这一周就给你10元,家里王老板的彩【囧】票随便你换哪个候选人的!”

年轻人脸上带着痛苦的犹豫,却不肯就范,他指着王鱼家说道:“老婆,现在王长老有难,我就这样投奔别人去了?人家王长老对我们多好:带我们信主、教我们识字、免费住宿、免费吃饭、有需要人手的地方优先照顾家属、生病他出钱给治、伤【囧】残了也绝不会开除!这不是一个找饭吃的地方,这是一个家啊!要我扭头就走,我做不到……“

“做不到?他得罪了所有有钱人,厂子起不来了!你跟着他?咱家吃喝西北风啊!“女人的嗓门陡然提高了八度。

“松仔,他厂子败了,你跟着他干嘛啊?他没法给你钱了啊。”老婆婆拄着拐棍跟着媳妇大叫。

工人很痛苦的摇头,叹息。手捂住脸说道:“老母,咱家那房子不就是王长老帮忙租的吗?老爹生病治病的钱、去世的棺材和殡仪都是玻璃厂弟兄团契张罗着的啊,我…………我也是基督徒,王长老不仅是我老板,还是我主内弟兄、我恩【囧】人、我老师、我大哥,我不能……“……

“洋神入心了啊!儿子你不要了啊?你没有钱谁养?”媳妇大吼起来。

“房子还是租的,你不挣钱,什么时候攒够买套小房子的钱?本来指望今年就凑够一百元买套房子,结果你老板心眼太拧……洋神耶稣给你钱给你玻璃厂工人工作,很好,那就信;现在他丫不能保佑你了,你还信他个屁啊!还是钱要紧!听我的,赶紧去民【囧】主dang领钱,抓紧时间看能不能找关系进其他厂子!“老娘横眉立目的一顿拐杖,威风凛凛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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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争吵在工人家属群里此起彼伏,父子吵、夫妻吵、母子吵、兄弟吵随着王鱼家的破船出现,家属们原来还抱着的一点希望全部破灭王鱼家已经要去睡船了,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自己在工厂工作的那位,昔日引以为豪的那位,还不赶紧另谋高枝做什么呢?但是王鱼家既然敢这么犟,他对工人的态度自然也是这么犟,对他们之好已经不是用钱所能买到的了,他把玻璃厂当一个大家庭一个大教会来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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