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先生,我给你我来这,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张其结看着潘近星,艰难的说道
“哈”在这种台这个话,估计是没跑了?潘近星愣了片刻,竟然原地跳了起来,手舞足蹈,接着冲到台子边,摆了个马步,大半个身子伸出台子,朝着王鱼家指着张其结叫道“王老弟张先生给我”
王鱼家微笑着朝两人点头致意,还冲张其结竖了次大拇指
旁边的郑阿宝听得清楚,立刻从倚在台柱上的姿势,变成面向大家,夹着雪茄的手指指着张其结,对众人大吼道“感谢神张其结先生要赔偿潘近星先生了”
说罢,把雪茄叼在嘴里,落井下石的两手过头带头鼓掌起来
台下的人已经惊呆了这意思是张其结亲口承认刚刚郑阿宝说的一切了,虽然早就知道了,但看到张其结亲口承认,还是震怖得舌头都缩不回去了,哪里有人跟着郑阿宝鼓掌
郑阿宝倒无所谓,自己孤零零的啪啪啪鼓掌,斜眼看着张其结,肚里暗道“好小子算你识相,没给爷添luan现在这件事终于被我彻底切割掉了完美”
那边潘近星已经急不可耐的又跑过来抓住了张其结胳膊,说道“多谢您了,张先生,那您打算怎么办呢?现在和我签约?对不住了,我实在是…为这事…为这事都要死了,趁着这么多大人在,签约?您带印章了吗?”
看着潘近星那急切的面容,张其结有力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的但请潘先生容我对大家说几句话行吗?”
潘近星愣了一下,立刻松开张其结的手,推开一步,指着乌压压的人群说道“那您请您请您请啊”
张其结点点头,快步走到台子前,皮鞋尖离边缘不过几厘米的样子,他在这两米高的台子上眯缝了眼睛,身体前后摇晃了几下,彷佛是人站在悬崖边被风吹得摇摆一样,台下传来一片惊呼,潘近星浑身一个ji灵朝前冲去,肚里大叫“哎呀这位不会是想跳下去自杀?”
但是瞬即想到这台子才两米多高,下面还是土,怎么跳也摔不死人的,触到张其结辫子梢的刹那,潘近星堪堪的把手停在那里,没有一把揪了人家的辫子
此刻张其结站稳了身子,昂起了xiong脯,用桃子一样的眼睛看着大家,让所有以为他要跳下去的人都松了口气,潘近星也抱着忐忑的心停在了他的身后,吓得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张其结的辫子
这个时候,张其结抿了抿嘴chun,好久,才彷佛鼓足了诺大勇气,开口朝人群大叫起来“乡亲们,我…我…我……”
他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回dang在静悄悄的人群上空,还是结结巴巴说不下去的模样,配上那副模样,简直像被人狠揍了一顿的小偷想要抱怨那般,虽然吃了大亏但理不直气不壮的
张其结住了口,又抿了嘴,还闭了眼睛吸气,足足五六秒钟,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起来终于要豁出去了,他握拳举过头顶大吼起来
“没错我就是个赌徒老千我骗了潘近星先生的钱………没错就是台子上这位潘先生………没错不是几千美金,而是9万美金………没错我就是靠潘近星先生的钱发家的……..没错是我收买了黄老皮改了口供,欺骗了**官大人和大家”
虽然再听了一遍,但大家还是齐齐的发出一声惊呼,台下的本地人和来这里有时间的记者、外地人一起目瞪口呆,他们太熟悉以前的那个张其结了,以致于即便张其结亲口承认事实,他们还是惊呆了;很多为了铁路刚赶来的外地人只是在报纸上见过张其结无数次,此刻第一次看到真人,谁也没想到是这个样子,和报纸上描绘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本地企业家”亲自由党报纸或者“穷凶极恶的大骗子”亲民主党报纸都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们纷纷扭头四下问“这个是张其结?就是那个张其结?真的就是那个张其结?”
台下的王鱼家反而坐下了,还翘了二郎tui,张其结亲口当众认了,那么事情就等于结束了
台上的席向道看着张其结背影有力的点了点头,表示嘉许;郑阿宝舒服之极的了口烟,享受十足的吐了个眼圈,他也再没有什么担忧的,张其结把什么恶名都背了,他彻底解脱了;而身后的潘近星喜得抓耳挠腮这个人终于当众承认一切了,所以现在也想起客气来了,连连说道“哎呀,张先生…不好意思…您不必说那么大声,就说宝少爷说的是真的就行了…….哎呀,对不住您了”
没想到张其结听到了背后的潘近星的声音,转身一把握住了潘近星的胳膊,把吓了一跳的潘近星拖到了自己身边,和自己并肩站到一排
然后他对着众人继续大吼道“我也长老会的长老,是大家选出来的,大家都以为我是个虔诚忠信的基督徒但是我要朝大家说真话我张其结不是我犯了大罪我为了名声、为了金钱、为了官位,我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我公然的撒谎,我躲着潘近星,就如同最卑劣的债务人躲着债主那样,我想赖账来着我真的想赖账我对自己说我是赌博赢他的钱,凭什么还他?再说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必还钱?他还是清国人,无根无底,我给他钱不是自找麻烦吗?这就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大家听听,我是不是个卑鄙小人?”
“哎呀,张先生,你怎么这么说自己?您这这这没必要,我都原谅您……”潘近星被他拉着,听到他这样说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