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秉生目瞪口呆,知道自己用词不对,但也不知道西洋那一套如何说阉党的干儿子这个玩意,翁拳光急急掩饰道:“反正就是我会最忠心!”
方秉生听到这里舒了一口气,笑道:“入党肯定是可以的,龙川四个人都是我推荐的!!!但是八爷,您得看龙川四个本地党员,全部都是鸦片馆的人,他们为了钟家良先生的癖好,不惜放弃自己在鸦片馆里的职位,做各种奇形怪状的小本买卖掩饰自己身份以取得参选资格。这都是忠诚,人家洋药行会都看在眼里。您要入党,您一个外边的人,怎么表忠心啊?”
翁拳光还没说话,那边山鸡帮衬方秉生开腔了,假模假样的朝方秉生叫道:“生哥,我忠心!看看,我跟着您鞍前马后的跑选举,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所以请生哥回去之后推荐我,我愿意做铁路公司内的第三个民主党同志!我愿意为民做主、清正廉洁!”
翁拳光提着酒壶愣在那里:是啊,自己一个外人,进不到那个权贵富豪的圈子里头,怎么表忠心啊?
看翁拳光被讲得哑口无言,方秉生也站起来,接过酒壶,把翁拳光小心的按在座位里,笑道:“这不,我们刚谈完友情嘛?要是龙川堂做得漂亮,我们就成好朋友了,也就熟悉了,那时候,我自然也会为您两肋插刀。您不要看我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其实我衣服下面也是个帮会分子,为了朋友写个推荐信、辕门跪雪求钟家良让您入党算得了什么?”
翁拳光连连点头,说道:“放心,对付王鱼家几个混账,我还是有把握的。”
但是翁拳光太老江湖了,只被忽悠得晕了三秒钟,就立刻从昏眩中醒过神来,他看着一脸得意洋洋表情的方秉生问道:“方先生,你刚刚说了选举根本什么用也没有,还说只是钟家良先生的特殊癖好――那么,钟家良先生是太有钱了,还要成立这么牛的民主党专门结党来选举,而你们铁路公司的老板和干将加入民主党干什么?您和虎牙四爷都是大才啊,专门为了选举蹲在我们这小县城为啥,就为了钟老板的爱好?铁路公司不是钟家良先生的啊。”
方秉生闻言一愣,接着笑了起来,解释道:“八爷,您有所不知,钟家良先生要借债给我们铁路公司五百万银元修建铁路!五百万啊!为了这些钱,为了公司利益,为了大宋京昌大动脉早日通车,为了陛下为了百姓为了西学造福大宋,别说选举,我穿上女人衣服跳西洋大腿舞都无所谓!”
方秉生舌头一翻,就把钟家良的开价提高了十倍,从五十万变成了五百万,就是为了吓唬翁拳光这群土鳖,以及解释选举确实是垃圾:爷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陪钟家良傻疯。
果然翁拳光和山猪两人舌头都吐出来了:五百万!这光听听就要吓出人命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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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夜快乐祥和的酒宴会谈,双方约定明日上午九点在火车站签订《工程合作意向书》,大家都满意而归。
但站在星光满头的大街上、双方“依依不舍、反复送别”的时候,方秉生对山鸡咬了咬耳朵,山鸡立刻走到正给老大开马车车门的山猪身边。
递给他一支雪茄,山猪赶紧连连称谢,山鸡却附到昔日老兄弟耳边问道:“山猪,听说李广西这人在惠州城还有个家,你知道具体地址吗?”
“怎么,你们想干什么?”山猪把刚咬住的雪茄又抽出来,有些惊异的反问。
只见昔日老兄弟山鸡把双手插到西装裤兜里,一脸霸气的说道:“惠州是我们的地盘,惠州的事会帮下我们这里。你能把李广西那家的地址搞到吗?今天晚上能送来吗?不会亏待你的。”
“行行行,我回去就找人打听。”山猪头点得像鸡啄米。
“打听到立刻给我送来,不管几点钟,凌晨五点也给我送来,我等着你们。我们做事时候不分白天黑夜的。时间就是金钱嘛。”山鸡笑着拍了拍山猪的后背表示亲近。
然后山鸡抽出火柴替山猪点火,接着自己接过车门把手,送山猪上车,又重重的关上车门。
马车行驶开来,翁拳光和山猪一起把手伸出玻璃窗,朝后面遥遥给他们挥手送别的方秉生山鸡两人致意道别。
“老大,他们真是厉害,竟然想在……”山猪刚想把刚刚山鸡交代他的事汇报一下。
那边翁拳光已经捏了鼻子,吼道:“你赶紧把那鸡/巴粗的洋烟灭了!呛死我了!”
山猪愣了一下,赶紧把手里的雪茄在马车地板上摁熄火了,这才汇报了刚刚山鸡找他要李广西地址的事,接着说道:“老大,他们还想在惠州对李广西下手呢!我擦!惠川党这手竟然能伸这么长!”
翁拳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在颠簸的车厢里,可以看到那双眼睛依然在发光,他慢慢的说道:“惠川堂,或者说民主党,摆明了要制服一切为敌的家伙,这决心很大啊。否则,他们对我们前倨后恭是什么意思?一群人渣!”
山猪点了点头,接着满脸喜色握紧了拳头,虽然马车里很暗,估计也看不到脸色,但山猪依然把脸上的喜色做到了极点,要是有光,那副菊花绽开般的死硬脸色加上刀疤估计能吓死一切在对面坐着的良民,他声嘶力竭的叫道:
“老大!你今夜太英明神武了!要是我,给我二百五十块银元,剁掉张其结、李广西我是会犹豫一下,但剁掉王鱼家足够了!而你,不为所动,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