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心关在哪?”
“整个峡谷都是乱心关,一旦踏入其中,脑海里的思绪会像被打开的闸口,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如果不能把持住本心,人是会疯掉的。”关芸指了指前方,“而且过乱心关是没有窍门的,我们关外家族都是与仙同修,不被外魔侵扰,就算自己扛不住,老仙家也会出面帮忙。”
看似平静的道路,却隐藏了杀机。
我看向彪哥,这里面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仍旧与我们保持着适中距离的涂山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蚩兰,自从那次见过安培湛海之后,人就已经不知道溜达到哪去了。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我张德彪心若磐石,区区乱心关而已,你们都不会有事儿,我能有什么事?”
他自信的摆摆手,主动第一步走在前头。
龙叔说:“走吧,德彪还是有点本事的。”
有龙叔的话,我也放心了。
在巍巍大山脚下,四周空旷,最深处的积雪甚至能将我们淹没,与大自然相比,我们真的很渺小,甚至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条通往神山的路是两座山之间,按照地势来看,左右有大山遮挡,形成风水中比较常见的‘天堑煞’。
寒风锥般刺入骨髓,每每吹到额头,连我都会感觉到一阵发飘,就像醉酒一般,晕晕乎乎的,说不出的感受,脑海随后浮现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见张德彪面色发紫,轻咬着嘴唇,始终都在硬抗自己的思绪。
我说:“彪哥这是邪风,你只要将心沉淀下来,或者,只去想一件让你难忘的事情,这件事又恰恰在你心里占据很大的地位之时,关口是可以闯过去的。”
“我没事!”他低吼道。
穿梭在厚厚积雪,迎面而来的邪风让我们每走一步都变得很困难,最主要,温度竟然越来越低了。
“老子身为特勤处的处长,连个邪风都扛不住,那还做个屁!”
我想出手帮他,龙叔却对我要摇摇头:“德彪有他自己的高傲,相信他一定可以。”
刚想说实在是太冷了,可龙叔坚定的眼神,却止住了我出手的打算。
我们一行人缓缓前行,包括我自己也受到乱心关的侵扰,唯独龙叔,眼神依旧充满坚毅,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挠他的信念。
等赶赴到三道岭脚下,彪哥被邪风吹的几近虚脱,龙叔将手贴在彪哥的脊背,只见他身体开始大量发汗,青紫的脸色恢复正常,龙叔说:“好了德彪,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彪哥挤出个笑容,“小意思,要是连这个都挺不住,那还拿什么去与他们斗。”
没错,我一直以来忽略了彪哥本身强大的意志力,毕竟,他自己一个人曾经撑起了特勤处,光这份执着就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三道岭的积雪要比其他地方厚了很多,贸然上山很容易找不到惠嗔。
为此,我闭上眼,打算入微法仔细观察周围。
精神感知力的外放,渐渐的,方圆五里都在我的探索之下。
可还是没有发现惠嗔所在,难道关雄两兄弟搞错了?
随着加大力度延伸,我感受到周围貌似有很多枯骨,但却无法分辨到底是人的还是动物的,随着仔细的观察,突然感觉到有五人似乎在移动。
睁开眼后,我问关芸,三道岭的枯骨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人修行,会选择哪里?
“你竟然懂化境入微!”她双眼震惊,在经过半分钟的时间平复情绪过后,她说:“枯骨的事情是我听父亲说的,三道岭很久以前是萨满用来祭天的地方,也是祖母休眠的寝地,从古到今一直被称为禁地。还有,你利用入微所见的,枯骨是不是按照扇形的排列?”
“没错。”
“那应该确定无疑了,山神庙周围有七十二仙岭,唯独多出一个三道岭是萨满用来祭祀苍天的地方。”
“可为什么有好几个人?”
“有人?”关芸颇为惊讶,“萨满除了能与神鬼交谈,最厉害的是诅咒法,根本不会有人能在封闭禁地后随处闲逛!”
“可我确实看到了,这所谓禁地与解读有什么关系?”
关芸说:“我记得你说那惠嗔是和尚?”
“和尚怎么了?”
“祖上有过一个传说,达摩祖师来中原宣扬佛法,曾收过三个徒弟,分为两男一女,唯有慧可得达摩真传,其余二人,分得达摩骨、达摩肉。其中女弟子道迹是南梁武帝萧衍的女儿,达摩圆寂后,三人继承意志而宣扬佛法,曾有一位自北方狄人女子,向道济大师拜师求道。”
听关芸讲起经过,那位女子跟随道迹修行十年,后回到北方宣道,因为当时的萨满祭天还需要活人,彼此部落的仇杀,女的留下,男的统统杀掉,并用一种祭祀盆,装满了失败者的血液,以法术祭天之后,让战士们沐浴鲜血,可以增强力量,免除被鬼魂找上门的麻烦。
女子非常痛恨这一习俗,包括他的家人也曾被其他部落杀害。所以,她到了长白山内与当时的萨满讲经说法,可彼此文化的差异,对方根本不愿意搭理她。
当时的大萨满说了,如果能做他的夫人,他愿意接受佛法。”
没想到那位女子竟然真的答应此要求,经过无数次的劝说,向善,讲天地自然,讲佛法心印,渐渐的,那位大萨满接受了佛法文化。
谁料女子寿命不长,仅仅不到40岁圆寂雪山。
她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