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叫她,她也没反应,倒是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嘲讽,也更加的不屑了,这些都是冲着沙发上那个女人去的。

不是她小肚鸡肠啊,在这个家里三年,被四爷言传身教的,她早就养成了护短的性子。

护的当然是意意。

要是这个女人没有别的心思,太太帮了就是帮了,可是帮她,就是让人心情不好,也同情不起来,那脸上身上的伤,反而让小葵觉得都是这人自己活该。

“小葵,我叫你呢。”

意意拿手在小葵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不应我啊,叫你去打水呢,也不动。”小葵白了文依琬一眼,哪怕意意就在她跟前说话,小葵也没拿正眼去瞧意意,这脸色臭得就和石头似的,她哼一声:“她又没开我工资,我也不是她家的下人,凭什么让我

帮她打水,我才不去呢,谁谁去!”

说完这话,小葵甩脸子就走了。

“哎你!”

意意出声都晚了,就算叫人,人家也是头也不回的。

这是多大的仇啊。

那些话也太不礼貌了,意意回头看了一眼文依琬,那一脸的伤,都看不清究竟有没有被话给伤到的神情,但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吧。

意意抿抿唇,轻声道:“没关系,我去吧,是要温水是吧,傅医生?”

“嗯。”

傅逸白头都没抬,多年的专业素养,此时已经将要用到的东西全都摆放在了茶几上。

意意走后,他手上动作依然未停,面色无异的给文依琬上药,锋利的眉毛下,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内,冷意逐渐滋生。

“嘶”

文依琬倒吸了一口冷气。

傅逸白眉心立马皱了起来,“不想留疤的话,疼也忍着。”

文依琬用力的攥紧双手,消毒水刺激得破开了的皮肉丝丝泛疼,那样的疼痛,能够直击心灵。

那之后,她连吭都没有再哼一声,安安静静的让傅逸白上药。

“我早警告过你,不许再来打扰老四的生活,他现在身边有了意意,那是他的老婆,他们过的很好,就算你再怎样也插不进去。”

傅逸白低声警告,字字句句犹如针扎一般。

文依琬满头的虚汗,唇色也咬得发白,不知道是在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还是连带着这些话给她造成的冲击也一并忍下了。“他该帮你的已经帮过了,上一次他来医院看你,就给过你一张卡,算是了结以往的恩恩怨怨,你要是真的生活上有难处,大可以用这笔钱,何苦跑到人家家门口来堵着,

谁也不舒服。”

傅逸白越说越觉得心腔里都是义愤填膺,用过的棉签也是使气一般的扔进垃圾桶里。

可他的话,似乎是扎心了的,却没被文依琬当成一回事。

至少她没生气,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傅逸白也就住嘴了,说了老半天,倒像是全对着空气说了,还浪费口舌。

等上药上得差不多的时候,也正是文依琬伤得最重的那一块,她连掐自己都不能缓解疼痛了,不得不紧紧的扒着沙发扶手,五指用力到青筋绽起,条条骨骼毕现。

傅逸白是医生,当他手里拿上那些东西的时候,医生的天性就会油然而生,看她疼成这样,下手还是不由自主的轻了些。

等缓过一口气后,文依琬用力的呼出一声气息,一开口,却是孱弱得如同游丝般的声气:“你怎么就知道,四哥是真的爱她呢?”

傅逸白手上动作一顿。

低眸看下来。

文依琬无惧的迎视上他的视线,看来,是不打算要对刚才的话做出任何的解释。

甚至,还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并未攻击性的微笑,仿佛只是面对着相熟的友人,可笑意却叫人从心底里胆寒。

恰恰这个时候,意意端着温水过来了,平稳的放在茶几上。

“你要的温水给你端来了。”傅逸白侧眸瞥了她一眼,继而又转回眼去,接着处理文依琬的伤,可他用的力气已经不再细致,也谈不上温柔,直接又粗鲁,加上药水的刺激性,文依琬连着到抽了几口

冷气。

眼眶里瞬间氤氲出了一层雾气,她抬眸看了意意一眼,却又在意意的眼神与之相触之前低下头去。

委屈的模样,已经叫意意看了个清楚明白。

她立即提醒道:“傅医生,你轻点啊,她伤得挺重的。”

傅逸白压根不听她的,该怎么样还怎么样,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意意还在斟酌着是不是该再劝劝的时候,他已经结束了,染了鲜血的双手伸进热水里洗净。

意意看得有些糊涂,“我还以为这水是用来洗沾血的器皿的,原来是你用来洗手的啊。”

“没必要洗,这一套我打算用完了就扔了。”

言下之意,给文依琬用过的东西,他没打算再接着利用,自己的手反而更加的重要。

意意免不得腹诽,既然是这样,要洗手的话,不会自己到洗手间里去洗么,还能自己控制到温度,非得让人给端过来。

不过这些话,给她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来。

傅逸白的傲娇和特立独行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当他站在医生的角色上时,只有别人求着他的份,要是敢给他甩脸子,他会直接放弃救助病人。

意意那点聪明劲,全都用在这些怂气的点儿上了。

她好言好语的询问:“她的伤没什么大碍吧,不会留疤什么的对吧?要是感染了该怎么办?”


状态提示:第742章 一个微笑--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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