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卿浔回到霁云殿便去了皖煦阁,鹤羽没有像往常那样偷懒,而是一本正经的炼着丹。
丹房内烟雾缭绕,丹香弥漫。鹤羽专心守着,忽而他精神大作,手势不断变换,手中内力凝聚,极力保持丹火的精纯。一会的功夫,他便挥汗如雨,丹炉中的火却是越来越小。终于,他长吁出一口气,这炉定心丹终于炼完。
鹤羽看着手中的定心丹,三道丹纹缭绕丹身,幽幽香气使人心旷神怡,可谓是丹中上品“可惜,这么简单的定心丹却又耗费了大半的功力。”他叹道,“看来,徒儿的功力退步了。”
“你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要想将这定心丹中加入失魂散却又保持定心丹原有的药效实属不易。”嬴卿浔将炼好的丹药取出,放进莹白的玉**中,“定心草与失魂散的药力相反,其混合之后虽不导致失心发癫,但长此服用却会使脾气愈加暴躁,性格愈加多疑……这样……”
“师父英明,这样我们就不愁找不到机会。毕竟师父的丹药是不会失手的。”鹤羽满心敬佩道。
嬴卿浔并未回复鹤羽的话,她看着手中的丹药略微失神。
“师父还是不忍心。”鹤羽看出嬴卿浔的犹豫,师徒相处多年,他很清楚嬴卿浔是什么人,也知道嬴卿浔的顾虑,“徒儿知晓师父不愿涉入尘世,不欲使苍生受苦。但是师父自私一回又何妨,这本来就是他们该还给我们的。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师父你想想楠黎,想一想纹城,甚至想一想帝后二人。想到这些,咱们就不是自私,若论不顾苍生,它四国又何曾顾忌过苍生呢?”
“你说得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嬴卿浔闭眼认同鹤羽的话,眼中绽放出冷厉的光,将手中的丹药递给鹤羽,道:“送到长孙珩的手中。”
潜龙殿内
鹤羽将丹药交给长孙珩“陛下,这是祭司炼出的定心丹,只要早晚服用一粒,不出半年您的心疾便药到病除。”
“哦?半年,这时间未免有点长吧……你师父就只有这么一点能耐吗?”长孙珩看着站在面前的小娃娃一脸讽刺道。
“陛下的并毕竟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未免治疗的难度要大一点,不然您也不可能放着太医院不用而偏偏到民间去寻找高手治疗您的心疾。”鹤羽不卑不亢道。
“哈哈,好,朕相信以爱卿能力定能治好朕。只是不知道爱卿是否比医仙谷中的韦医仙医术更为圣明,只要朕这心疾康复,爱卿的要求朕定会实现。只要爱卿不要辜负朕的期待才好。”长孙珩对鹤羽说,语气中半是信任半是威胁。
“是,家师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返回霁云殿的路上,鹤羽一直闷闷不乐的,他想起长孙珩对他提到的那个人,原来记忆这种东西还真是会欺人,你以为你早就忘记了,可是确实在不经意间发觉,原来那人在你的心中还未远去。
他正想得出神,冷不丁的撞上一个人,他抬头看去,那人正是独孤青良。
“参见摄政王,奴才不小心冒犯了摄政王,还请摄政王恕罪。”他跪下忙行礼,将姿态压到最低,周身瑟瑟发抖,一副惶恐弱小的奴才样。
独孤青良看着跪着的小太监,呵道:“大胆,你是哪个宫的,走路怎么也不看路。”
“回,回摄政王,奴才是浣衣局的小太监,今日才刚入宫,无,无意冒犯摄政王,求摄政王恕罪。”鹤羽瑟缩着身子,声音中充满哀求,语罢,便拼命磕头。
待鹤羽抬起头时,独孤青良已经消失不见了。鹤羽的眼睛一片赤红,那是一双燃烧着憎恨与怨毒的复仇的火焰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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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椒殿
独孤祁纭懒懒的侧卧在软塌上看着书,殿内除了皇后独孤琳琅之外别无他人。
“今天太后的表情你都看到了吧。”独孤祁纭慵懒的声音响起,丝丝入扣去又带着冰冷的幽沉。
“嗯,哥哥,这老太婆的害怕不似作伪。平日里,她可是端着她那高高在上的架子,怎么今日却如此反常?”
“啪!”的一声,独孤祁纭将手中的书合上。“你可知道南宫卿是何人?”
“南宫卿?”独孤琳琅不解自家兄长为何突然提起她来。“南宫为前朝的皇姓,前朝灭亡后南宫一姓几乎灭绝。这南宫卿莫非是前朝之人?”
“嗯,南宫卿是前朝的凌卿帝姬,据说当年为天下第一美人,有着闭月羞花的天人之姿,无人敢于比邻。天下为她倾倒至人不计其数。呵,就连先皇和我们的父亲也曾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独孤祁纭一脸讽刺,看着眼前的《前朝轶事》,嘴角渐渐掀起迷人的弧度,“传闻先帝对凌卿帝姬一见钟情,可惜当时先帝已有结发之妻,为了求娶凌卿帝姬先帝不惜要休掉他的妻子也就是当今太后。只是可惜了,红颜薄命,前朝灭亡时,那位凌卿帝姬在城门率军竭力奋战,却不想被她的夫君在身后捅了刀子,最终万箭穿心而死。自从南暝建立后,先帝长孙芜便下令销毁有关凌卿帝姬的一切,以至到现在凌卿帝姬的存在几乎被人们遗忘,可惜了这么一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奇女子就这样被抹杀了”独孤祁纭端起一旁的月光杯,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悠悠的晃着杯身,狭长的眸半眯着似叹非叹道。
“世间男子多为薄情。”皇后独孤琳琅垂下眼帘,幽幽的叹了口气,似是有感而发,“只是不知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