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柳巷里,众人正觥筹交错,讨论着那个青楼的小娘子好看,没一人看到一道白影在屋檐上一闪而过。
嬴卿浔踏着脚下清风,踏风而来,携月而去,飞速的在房顶上移动,最后闪进红倚楼的一个房间中。
红倚楼一片灯火如昼,娇声软语。嬴卿浔在房间中都能听到楼下大厅中的丝竹声声乱耳,闻到酒香阵阵醉人,不愧是京中最大的烟花之地,哪怕是出了如此凄惨的案子,也挡不住欢客们的络绎不绝,寻欢作乐。
嬴卿浔环视了房间一周,房间里无人。房内到处一片奢靡霏香。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上挂着轻纱软缦,海青石琴桌上放着千金难求的冰丝琴,梨木镌花桌上放着白玉酒杯,磁刻鸳鸯鼎烧着千金难求的苏合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屋内是多么的矜贵娇奢,宛然大家闺秀的闺房,又有谁能想到这里是花魁滴泪红的房间呢?最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右侧的紫檀木雕花刺绣屏风,只是上面绣的不是海棠牡丹之类的花卉,而是赤身**的春宫图……
这时,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嬴卿浔环视四周,却发现无任何可以遮蔽的东西,她把目光投向春宫屏风,便一闪身躲到屏风后。
“吱呀——”房间门打开了,那人缓缓踱进在房间里,嬴卿浔听此脚部的轻重不像是女子反倒是男子,她的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那人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后,径直走向屏风。嬴卿浔的呼吸慢慢的放缓,眼睛渐渐眯起,掌心内力凝聚…。
那人走到屏风面前站定,似是欣赏着屏风上的春宫,嬴卿浔透过屏风隐隐的看到那男子颀长的身形,忽然那男子将头转向嬴卿浔,目光直直的透过屏风打在嬴卿浔身上。嬴卿浔暗道不好。
果然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嬴卿浔眼前,他双手结成诡异的手势攻向嬴卿浔,嬴卿浔赫然一挡,男子一蹲长腿向着嬴卿浔扫去,嬴卿浔腾空一跃避开了男子的袭击,男子的容貌也因此暴漏在嬴卿浔面前,她吃了一惊,“独孤祁纭!”
千晗沁穿着一身湛蓝色衣裙站在红倚楼面前,戴着面纱,嘚瑟的扇着小团扇。
“这位姑娘是走错地方了吧,我们可没有你要找的人。”迎客的姑娘们阴声怪气的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嫉妒的用眼光打量千晗沁。
“这位小娘子是要来这红倚楼找疼爱的吧,来,到哥哥这里来,哥哥保证好好疼你。”一旁一位穿着锦衣的胖子眼中冒着淫邪的光,边说着边把猪油手伸向千晗沁的脸。
“啪!”千晗沁隔着手帕狠狠地掐住那胖子的手腕。“咔咔”骨头响的声音传来,胖子脸上的肥肉因疼痛而扭曲到一块。连忙“哎呦呦”的叫唤着。
千晗沁伸出手,白嫩嫩的手掌心中赫然躺着一锭金子,她得意的扫了一眼刚才和她说话的姑娘,“现在你还让不让进?”
那姑娘脸色犯难,不禁看向里屋。这时,红倚楼的老鸨走来,扭动着她那婀娜的细腰,一边打量着千晗沁一边叹息若是这姑娘是红倚楼的人该多好,这样式这身段,保准比滴泪红还要红。
老鸨精明的眼将千晗沁打量了一周后,最后定格在她那身衣服上,那衣料华丽一看便知此人非富即贵。老鸨的眼珠动了动,道:“不知姑娘来到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红倚楼。”
千晗沁甩开那只猪手“我知道这里是红倚楼,只不过我十分仰慕这里的滴泪红姑娘,想要见一见她。怎么?是不可以……还是嫌钱少?”说着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两颗金珠。
“够了够了,姑娘可要想好了,若是出了事我红倚楼可不负责的。”
千晗沁迫不及待的蹿到红倚楼内,楼内的欢客早就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见千晗沁进来,一道道目光都投射到千晗沁的身上。千晗沁没有理会直奔二楼去。
二楼一个房间里,长孙襄惊讶的看着楼下,“咦?这不是月府那花痴大小姐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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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独孤祁纭在此处嬴卿浔万分震惊,她没有想到独孤祁纭也会在此处。
独孤祁纭也很是惊讶,他也没有想到嬴卿浔会躲在这里。
“看来国师是知道了。”许久嬴卿浔缓缓道。
“每一次见到祭司都会收获新的惊喜,祁纭都不知晓下一次见面祭司会给我带来什么。”独孤祁纭轻轻浅笑,笑容清贵俊朗。
就在这时,“吱呀——”滴泪红房间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两人纷纷躲到屏风后,滴泪红和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边走边对滴泪红上下其手。
滴泪红将房间的门一关,便将身上的男人狠狠地甩到地上,那男人嘟囔了几句后立刻昏睡过去。
“进来吧!”滴泪红走到梨木镌花桌前坐下,拿起一旁的杯子倒了点水喝。
从门外走进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他进来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在滴泪红的小腿上,疼的滴泪红止不住蜷缩起身子。
“臭娘们,敢给我摆架势,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主子。”那小厮坐到桌子旁喝道。
“左使司,奴家万万不敢。”滴泪红忙跪下道。
嬴卿浔和独孤祁纭不由得相视而看,却发现两人此刻正面对着面凑得极近。原是刚才独孤祁纭见有人来了,忙搂过一旁的嬴卿浔闪到一边。
嬴卿浔觉得别扭,想要离独孤祁纭远一点,独孤祁纭却是一根手指头压在嬴卿浔柔软的唇珠上,嘴中轻轻发出“嘘……”以示嬴卿浔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