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火盆咯。”
狐妖妖看着脚边的火盆，有些恍惚，刚刚想跨过去，眼前一片黑，一头栽下去。
周围的人惊慌失措，夜溟轩一把把狐妖妖抱住，担忧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狐妖妖摇头:“没事，只是有些闷。”
夜溟轩一把扯下狐妖妖的盖头，露出了她苍白的脸:“闷的话，就不用盖头了。”
“王爷，可是这不合规矩。”媒婆有些迟疑开口，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跨火盆的时候就把盖头掀了的。
“我可是鬼王，我的婚礼，不守规矩又如何？”
媒婆怯怯地缩回去，不再反驳他。
“唱！”
说完，夜溟轩公主抱抱着狐妖妖跨火了火盆。媒婆的四句刚好唱起来。
“新娘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又温存，夫唱妇随同心腹，同辈相亲老辈尊。”
狐妖妖看着夜溟轩的脸，没有任何神色，却在这一刻，让她感受到安心。
“谢谢你。”
“不用谢。”
虽然话没有什么温度，感觉一板一眼的，可她刚好能看到他的耳垂红透了，狐妖妖有些愉悦得笑起来。
狐妖妖突然觉得自己精神好像很好，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来宾，不少是天香国色的人，而夜溟轩，也就知道他府里的下人了。
突然有些心疼他。
“今天我们成婚了，以后，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了。你以后不会是一个人了！”
夜溟轩听到这话，停住了，呆呆地看着怀里的女人。
苍白的脸在此刻浮现了一丝红润，鲜红的唇会让人误以为那是鲜血。她很美，美得让人心醉，他一直都知道。但此刻微笑的她，却让他舍不得放开。
“走呀，还要拜堂！”
“嗯，好，我们拜堂。”
呆愣着的夜溟轩让狐妖妖很开心，轻笑的声音一直传到他耳朵，让他耳朵有些痒痒的。
狐妖妖看到了林陌钦，扬起一个笑脸，无声开口:“小哥哥，再见。”
“一拜天地。”
“夜溟轩，谢谢你！”
声音很轻，却让她咳出了鲜血。
“二拜高堂。”
“夜溟轩，对不起。”
夜溟轩看着狐妖妖，她的眼睛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全部都是他。
把狐妖妖放在地上，扶着她。
“夫妻对拜。”
“夜溟轩，我走了！”
夜溟轩身体僵直了一下，但还是按照流程朝着新娘的方向一拜。
而狐妖妖轻微弓了一下身子，然后倒下去了。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站在墙角的凌墨。
她笑了，用尽最后一起力气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真好呀，你没死！
真好呀，这样，我是不是可以少为自己增加一丝愧疚了！
新娘死了！
“念。”
“送入洞房！”
夜溟轩抱着狐妖妖朝着后院走去，而前堂的人，早已是泣不成声。
抚去她脸上的血污，握着她的手:“梦儿，你的手好冷，没事，我给你暖暖。”
哈一口气在手里，使劲儿帮她留住她消失的体温，可终究是徒劳。
“梦儿，你不是说过吗，你希望归隐山林吗？我答应你，等婚礼结束我们就归隐。”
“我锄地，你织布，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我们还要生好多好多孩子。我们要看夕阳，看儿女成婚，看孙子孙女。”
“你说的，都不算话吗？醒过来好不好，我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死去的人，如何能给他答案。
夜溟轩躺在她身侧，抱紧她:“睡吧，明天起来就会发现只是一个梦。你还活得好好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