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田弯着眉眼带着一脸笑意,但眸光中却闪过警惕之色。
“多谢三爷美意,民女好的很。”
“你确定?”
白季辰勾着嘴角笑的意味深长。
顾思田不语,白季辰也不再纠缠转身离去。
白季辰一走,这戏也没的看了,陈冕将众人打发了之后便向后院走去。
一看到那骚包没心没肺的在屋里嗑着瓜子喝着香茶,陈冕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三番五次的暗示,明里暗里的做小动作,别以为我是瞎子。”
陈冕劈头盖脸的就是数落,白季辰缺心少肺的坐在那里斜睨着自己姐夫。
“如今的局势你也看明白了,那顾思田根本就不是什么贤良之人。你前脚一蹬腿,她后脚就跟了别人,这种女人你还惦记来有何用!”
白季辰掏掏耳朵继续跟桌子上的瓜子较劲。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我以为你今天是来见一面然后恩断义绝,没想到……吃吃吃!就知道吃!”
陈冕一把打掉白季辰手中的瓜子,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
“没想到你竟然腆着脸往人家身边凑,你,你白活一回了你!”
陈冕原地打着圈,背着一只手,另一只则对着白季辰一点一点的。
白季辰彻底贯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政策,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冕在那里张牙舞爪。
“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说话啊!”
“渴了吧,来喝口水继续。”
白季辰非常体贴的将一杯雨前递了过去,陈冕被彻底气的没了脾气。
“活该你当活王八。”
陈冕愤愤的喷了一句,转身离去。
白季辰看着陈冕的背影嘿嘿嘿的笑了。
一行三人一路出了安王府,徐竹山从始终一言不发。
徐竹山不言,顾思田也不语,卫陵——是个哑的。
行至门口正准备要上车,祁虎突然追了出来,直接冲到卫陵面前。
“你跟我来。”
冷冷的一句话抛出,祁虎转身施展轻功越墙而起。
卫陵站立片刻,对这顾思田和徐竹山道:“你们先回。”然后追着祁虎的步伐而去。
顾思田盯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半晌,直到徐竹山提醒才转身上车。
卫陵一路跟随祁虎来到一条隐蔽小巷,刚站定身形,祁虎一个飞身猛扑上来,一记重拳打在了卫陵脸颊。
“说!到底怎么回事!”
卫陵防卫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啐掉口中血沫,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牙齿有些松了。
卫陵站在那里,既不还手也不说话。
“说话啊!”
祁虎咆哮着去抓卫陵的衣襟,还要再挥出一拳,可伸到半空紧握的拳头却生生停在了那里。
双手颤抖的看着卫陵,祁虎气的双眼通红。
“凌子,告诉哥这不是真的,说啊!”
祁虎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拳头虽然没有挥出,却也没有落下,随时准备再次出击,只等卫陵的回答。
小巷内寂静无声,将近两人高的院墙阻隔了所有喧嚣繁华。
卫陵的冷静如同这沉默的小巷,让祁虎似拳拳打在棉花上一般。
**家主乃是大忌,更何况他们这种贴身侍卫,这可是千刀万剐的罪过。
可卫陵不能说,他信得过祁虎,但信不过白季辰。
一旦白季辰将注意力放在了顾思田身上,那祁虎就不得不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顾思田怀着南域王孩子这件事情被捅出去,他就是死也未必能保得住顾思田和孩子。
卫陵暗暗攥紧了双拳,咬了咬牙低声道:“你不是都听到了。”
祁虎直觉心头“轰”的一声巨响,那种震撼只炸的他心肺生疼。
原本他是不信的,**家主那是等同于背叛,多年的训诫没人敢忘记。
“这么多年你就学会了这个?”
如今卫陵竟然亲口承认自己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祁虎说不上是震惊还是失望。
祁虎收回拳头,猛的一把将卫陵推了出去。
通红的双眼虽然带着不忍但仍然冷漠了起来。
“背主忘意!规矩你我都懂,王爷不在了,我无权决定你的生死。但从今后你与影卫队再无瓜葛,我祁虎就当没你这个兄弟。”
卫陵依旧低着头不说话,看不清表情,但身体却微微颤抖。
主动脱离组织跟被组织驱赶是两个概念,尤其是顶着背信弃义**家主的罪名,纵然是卫陵也有难以忍受的时候。
“从今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你滚,滚啊!”
祁虎的吼叫声发颤,不知从怀中取出什么猛然砸到卫陵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再次纵身施展轻功越墙而出。
那是一枚朱漆精雕的关二爷护身木牌,当初卫陵偶然碰到顺手买来送给祁虎的,却没想到祁虎竟然当宝贝一样珍藏至今。
如今……怕是恩断义绝了。
面无表情的俯身去拾木牌,却连抓了两次都没有握住。
将木牌搁置在掌心,卫陵呆呆的看着。
最终只能长叹一声,将东西贴身揣入怀中,转身默默离开小巷。
祁虎双膝跪在白季辰面前,低着头神情沮丧。
白季辰撂都不撂他一眼,自顾俯在桌子上垂目不知写着什么。
主子不说话,祁虎也不敢吱声。可就这么僵持着,祁虎终究沉不住气了。
“属下教导无方,请主子责罚。”
闷腾腾的声音响起,祁虎表情凝重的似吊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