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阮念被她勒得紧,气都要喘不上来了,“你……先放开我啦。”
“不放不放,一个暑假没见着,可想死我了。”
说罢又要往脸上凑来,阮念拿她没辙,只好任由她亲完,才哭笑不得地推推她:“你再不放手我要咽气了……咳。”
“哦哦哦。”苏棠赶紧松开手,改揽着她肩膀走,“哎,在万恶的美帝历完劫回来,手劲又见长了,没勒疼你吧?”
阮念摇摇头:“还好,就是……你别到处亲啊。”
“习惯了没改过来,抱歉抱歉。”苏棠不好意思地笑,抬手插在利落的短发里往后梳了一下,“等会儿我要见着谁想亲,你可千万拉住我,尤其是男的,千万别开学头一天就被老张拉去办公室做思想教育了,烦。”
阮念无奈:“你自己注意点儿啊。”
“啊是是是是是,听您的。”
让苏棠这么一打岔,原本走在前面的那人早已不见了,估计真是高一新生,动员大会没他们什么事儿的,回教室等班主任来说两句,发完新课本基本就能走了,阮念放下心思,被苏棠拉着去教学楼的公告栏看分班表。
说是重新分配,其实除了从11班变成8班,少了那十几个选文科的同学,再多几个选理科的外班学生,成分基本没怎么变,班主任也还是教化学的老张。
说到化学,听说高二的有机化学更难了,这学期……哎,估计又得是一片火葬场。
“可以可以。”苏棠看到自家闺蜜还跟她同班就放心了,愉快地拉着走神的阮念出了教学楼,往体育馆走。
前些年学校经费吃紧,原本计划的大礼堂没建成,校级活动大多都是在体育馆里办。
阮念和苏棠到的时候快2点了,前后两个门挤得水泄不通,因学校要求打卡签到,机器数量又有限,长队移动的速度堪比龟爬,阮念边听苏棠抱怨她暑假被爸妈丢到美国学舞的惨痛经历,边抬手挡去刺眼的阳光,在周围一圈的汗臭味儿中耐心等着。
好不容易进到馆内,苏棠赶紧拉着阮念抢占高地,在看台后排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位置,一里翻出几张数学卷,埋头奋笔疾书——
……狂抄答案。
高中的老师不像以前,还费时间慢慢给学生批作业,经常是卷子连答案一起发下去,让他们做完自己对答案改错,最后交上去给老师过过眼就行了,反正做与不做,考试自然见分晓。
阮念看着她那“我很忙很用功你别吵我等我抄完再说”的架势,将劝她的话吞回肚子静静地发呆。
她高一认识的苏棠,凭艺术特长加分考进来二中的,长得漂亮还会跳舞,是他们班的班花兼文娱委员,各种文体节目都由她一手操办,很能干,人缘也好,唯独成绩不理想。
用苏棠的话说,每次发成绩条,那上面的分数都跟狗啃了似的,理科还行,文科简直一塌糊涂,高一好几次大考都是阮念帮她恶补才勉强考了个及格,高二分科毫不犹豫就选了理科,好歹先摆脱了政史地的噩梦再说。
不过少了三门专科,还有两门大主科呢,阮念犹豫片刻,还是凑过去好心问道:“语文和英语写了吗?”
苏棠自信满满:“语文写了,英语晚上抄。”
阮念:“英语一共12套真题。”
“……卧槽。”苏棠眼神悲壮,咬牙道,“搞不完就通宵!”
大会2点半才开始,校领导们轮番上阵,个个慷慨陈词,唾沫横飞,像憋足了俩月没说话似的,直到4点多才结束。
散会后学生们各回各班各找各妈……不,班主任,然后见见新同学,以及交假期作业、领课本、抄课表等一系列的琐事,估计得5点半后才能放学,阮念想打个电话给外婆让晚些做饭,拉拉链时手一顿,才想起自己好像没带手机。
上学期期末那段时间老张管得严,勒令全班不许带手机,发现一律没收,考完试才还,起初没人当回事儿,直到有个男生午休拿手机打游戏被抓包了,老张说想要也行,叫家长来学校拿,那男生气不过跟家长坦白了,结果手机是拿了回去,被他爹收拾得险些下不来床。
之后班上就收敛了许多,带了也不敢拿出来玩,阮念偶尔会玩,经此一事就不再带了,反正她是走读生,回家有的是时间玩,没必要冒那个险。
所以今天回校就习惯性没带手机,在车上也并非有意拒绝他……
想到这,那张有点儿冷的痞帅侧脸又浮现在脑海了。
真的……挺好看的。
要是她之前有见过,肯定会留下很深很深的印象。
大概真是高一的新生吧?
阮念叹了口气,觉得有点儿可惜,又赶紧打住念头。
是不是又怎样呢?
反正,等明天去11班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的名字,还钱的事大概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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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证明,话不能乱说,flag更不能乱立。
当第二天一早,抱着英语作业准备去办公室交的阮念,在教室门外撞见这个人的时候,惊得险些将满怀的卷子全撒地上。
蒋逸舟:“……”
阮念:“……”
……好、好尴尬啊。
尤其是,这个人比她高出不少,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居高临下盯着她半晌,盯得她后背都要冒汗了。
“额,”阮念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再不说点儿什么,这人能盯她到早读铃打响,“早,这么……巧。”
寸头帅哥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