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校的空调开得跟不要钱似的,外套借给她了,一下午都冷得睡不着。
阮念点点头:“好,我会的。今天谢谢你。”
……又谢。
他发现这姑娘好像很喜欢说谢谢,就这么点儿小事,有什么好谢的?
蒋逸舟看着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笔又开始写题,挑了挑眉。
这都放学了还不回家,挺勤奋啊,估计成绩很不错?
叫什么名字来着,阮念?
好像话挺少的,也就跟她后座的女生会多说几句,胆子还忒小,昨天他在厕所门口撞见她,整个人怕得发抖,等他揍完人出来再见她,居然没跑路,看她的姿势好像有点儿腿软了……
呵,这么害怕他?
蒋,站起身又看了阮念一眼,唇角微动,才迎着闷热的夏风离开了教室。
说罢又要往脸上凑来,阮念拿她没辙,只好任由她亲完,才哭笑不得地推推她:“你再不放手我要咽气了……咳。”
“哦哦哦。”苏棠赶紧松开手,改揽着她肩膀走,“哎,在万恶的美帝历完劫回来,手劲又见长了,没勒疼你吧?”
阮念摇摇头:“还好,就是……你别到处亲啊。”
“习惯了没改过来,抱歉抱歉。”苏棠不好意思地笑,抬手插在利落的短发里往后梳了一下,“等会儿我要见着谁想亲,你可千万拉住我,尤其是男的,千万别开学头一天就被老张拉去办公室做思想教育了,烦。”
阮念无奈:“你自己注意点儿啊。”
“啊是是是是是,听您的。”
让苏棠这么一打岔,原本走在前面的那人早已不见了,估计真是高一新生,动员大会没他们什么事儿的,回教室等班主任来说两句,发完新课本基本就能走了,阮念放下心思,被苏棠拉着去教学楼的公告栏看分班表。
说是重新分配,其实除了从11班变成8班,少了那十几个选文科的同学,再多几个选理科的外班学生,成分基本没怎么变,班主任也还是教化学的老张。
说到化学,听说高二的有机化学更难了,这学期……哎,估计又得是一片火葬场。
“可以可以。”苏棠看到自家闺蜜还跟她同班就放心了,愉快地拉着走神的阮念出了教学楼,往体育馆走。
前些年学校经费吃紧,原本计划的大礼堂没建成,校级活动大多都是在体育馆里办。
阮念和苏棠到的时候快2点了,前后两个门挤得水泄不通,因学校要求打卡签到,机器数量又有限,长队移动的速度堪比龟爬,阮念边听苏棠抱怨她暑假被爸妈丢到美国学舞的惨痛经历,边抬手挡去刺眼的阳光,在周围一圈的汗臭味儿中耐心等着。
好不容易进到馆内,苏棠赶紧拉着阮念抢占高地,在看台后排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位置,一里翻出几张数学卷,埋头奋笔疾书——
……狂抄答案。
高中的老师不像以前,还费时间慢慢给学生批作业,经常是卷子连答案一起发下去,让他们做完自己对答案改错,最后交上去给老师过过眼就行了,反正做与不做,考试自然见分晓。
阮念看着她那“我很忙很用功你别吵我等我抄完再说”的架势,将劝她的话吞回肚子静静地发呆。
她高一认识的苏棠,凭艺术特长加分考进来二中的,长得漂亮还会跳舞,是他们班的班花兼文娱委员,各种文体节目都由她一手操办,很能干,人缘也好,唯独成绩不理想。
用苏棠的话说,每次发成绩条,那上面的分数都跟狗啃了似的,理科还行,文科简直一塌糊涂,高一好几次大考都是阮念帮她恶补才勉强考了个及格,高二分科毫不犹豫就选了理科,好歹先摆脱了政史地的噩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