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儿看着秦生冷淡的眼眸,知道他在无声的拒绝自己,随即看着张彦苦涩地笑道:“好。”
车子飞快地驶出路面,洁儿宛如做梦般被送到了专门为世家服务的造型设计会所。
会所的人早就准备好了,最著名的设计师方芝亲自接待了秦生和洁儿,并为她选择了适合她参加家庭晚宴的礼服,一条黑色的长裙,即端庄大气,又不失小女人的娇羞妩媚。
奢华明亮的会所里,洁儿站在偌大的全身镜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愣住了。
虽然她以前也经常为参加晚宴而做造型,去的地方在她们市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但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档、奢华的地方,而方芝更是她接触不到的那个层次。
方芝本是模特,身材高挑,气质出众,长了一张国际化的美人脸,但为人认真仔细,专注的帮她整理着裙摆。
洁儿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烦您了,我以前很喜欢你的设计,真没想到这辈子我能见到你。”
洁儿长得偏可爱,小圆脸,清透的大眼睛,笑起来有着两个小酒窝,虽然一米六出头的个子,但身材玲珑有致。看起来岁数也不大,正是清纯可爱,干净纯粹的年纪。
方芝想到无意间在秦生手机上看到的那张照片,想起每年的情人节他让自己设计的,以及买来统统她这个身材的衣服,突然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
方芝嘴角的笑意更明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道:“传闻秦少有一个爱而不得的心上人,还是养成系的,陪人家长大,为她出生入死的去参军,甚至为了她退伍经商。简直痴情到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程度。”
洁儿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自己说这个,但知道了秦生有心爱的女人,不知怎么的有些失落。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失落,只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那她实在是太幸运太幸福了。”
方芝不知道洁儿是真没听懂还是装傻,她冲站在一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去吧我收在保险柜里的鞋拿过来。”
服务生看了洁儿,猜想着难道这就是秦少的那个意中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还是很有素养的应了声好,转身离开了。
贵宾室里,秦生靠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迷离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起身,慢慢的走到一件挂在橱柜里的公主裙面前,裙子是白色纱制的,点缀着朵朵的雏菊,纯手工制作,雏菊活灵活现,就像是从裙子里上长出来的,微暖的灯光下,它就像一件拥有了生命的艺术品,静默、孤独的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以后每年过生日都要穿公主裙。”小心暖冲着蛋糕很认真的许了愿,还没等他说话,小爪子抓起一把奶油就抹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咯咯的乐,像个小傻子。
他本来很生气的,可看着她笑弯了的眼,不知怎么的就不气了,抓起一把蛋糕就要往她脸上涂。
她吓得整个屋子跑,大声的喊着不要,可最后还是被自己抓住了,涂成了一个小花猫。
于是,蛋糕两人一口都没吃,涂得满屋子都是。
她跑累了,玩累了,也不管地上的蛋糕,砰的就躺了下去,目光落在白色的天花板上。
他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小心暖,坐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眼角的奶油,问:“想什么呢?”
她收回枕着的胳膊,抬头看着他问道:“秦生,你相不相信我以前是个公主,住在城堡里,每年过生日,都会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在众人的瞩目下吹蜡烛,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
秦生自然知道她受过怎样的宠爱,她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曾买了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用来像全世界宣布他小公主的诞生。
每年过生日都要给她举行巨大的生日派对,哪怕她太小,小到根本就不记得。
可经转流年,那个时候的生日会有多盛大,现在的她就有多可怜。
想到这,秦生的心猛地一痛,他几乎本能的伸出手,抚摸着她那双透着傻气和真挚的眼,温柔道:“以后你每年也可以像公主一样过生日的。”
小心暖很高兴有人这样说,但她的笑很快就收拢了,她重新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愣了愣,才傻里傻气道:“我不想做公主,我只希望,我和妈妈可以幸福。”哪怕,现在的妈妈在她过生日的时候,也不过只是给她打个电话。
她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却又很努力的把泪都吸了回来,假装没心没肺的笑道:“以后过生日的时候能收到一条公主裙就很不错了。”
从此,她每年生日他都会给她准备一条公主裙,而她十八岁的公主裙,则是自己参与设计完成的,他曾想着,一定会给她一个无比隆重盛大的成年礼,他会在当天像她求婚,给她完整而完满的幸福。
只可惜,他找不到她了,哪怕,因为要找她,他答应了父亲入伍的要求,却还是找不到她了。
她丢了,宛如一颗流行,在他的生命里璀璨的滑落,然后跌落到自己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秦生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眼前的裙子。
洁儿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深情而炙热的凝视着眼前的裙子,就像在看自己失而复得的爱人,就连那伸出的手,都极度克制而渴望。
随后走上来的方芝看了看站住的洁儿,又看了看秦生,想着他都找到本人了,怎么看着裙子发呆的习惯还改不了。忍不住叫道:“阿生少爷,看看满不满意。”说着,扶住洁儿的肩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