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被遥夭收进眼底,她缓缓离开,回到了有他在的地方。
总有女子喜欢自己的夫君,如今想来,她倒是觉得,那是自己的眼光好,若不好,又怎会教别人看得上。
总之啊,他是她的,他只是她一个人的。
今天没有太阳,雨下的越来越大,都打雷了。
要不然她也没有办法就那么堂而皇之陪着他。
她看他连把伞也不带,不由得有些恼了。
嘴里微启:“回去,回去!”
她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含泪,心中酸涩。
弋却深勾唇,仿佛收到了似的,割了最后那一把小草,才收了镰刀,起身回去。
可一回头,还没来得及迈出去一步,只觉身子一晃,整个人就那么倒下去了。
遥夭一声撕心裂肺:“弋却深——!!!”
她想扶起他,她想叫人来,可双手穿过他的身体,她半点触碰不到他,可没有人可以看得见她,一个孤魂野鬼的求救,得不到半点回应。
她绝望地跪在旁边哭着,一直一直哭着。
止不住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模糊地看到有一个人从外头冲进了院子里,看到了弋却深倒在地上,立刻过来扶起他,她急着赶过去,完全没注意到背后的弋却深。
直到,她的手被他扣住,她第一反应惊愕失色,转头,看到和她一样的弋却深,又回头,望望里头的吵闹,不由得拱进弋却深怀里,悲从心起,再次大哭出声!
弋却深不无感慨地拍拍她的背:“那竟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坟墓除草!”
遥夭发泄般地打着他的胸口。
弋却深勾唇,感慨后,却愉悦地笑了:“还好,遥夭,这一次,你没有骗我。”
遥夭抽噎着,说不出话。
弋却深亲吻着她的发,薄唇贴着很久,这一刻的真实,他已经等了很久。
遥夭张了张口:“终究是我害死了你!”
弋却深:“重要吗?”
遥夭抬起头,雾霭霭的眸子看着他:“不重要。”
弋却深颔首。
遥夭冲动地踮起脚尖,吻住他冰冷的薄唇。
门内哭声嘶吼,门外甜蜜浓情,终于团聚。
没过多久,黑白无常就来了,一看到他们苦寻不过的遥夭也在这儿,不由得异口同声:“都跟我们回去!你们好歹也是一对帝后,难不成真要做孤魂野鬼啊!!”
遥夭此刻自然是不再反抗了。
弋却深握着她的手,黑眸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两鬼,不怒自威:“我们跟你们走。”
黑白无常声音不由得放轻:“走,走吧……”
那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黄河路。
像一座狭窄的长桥,只容得下排队行走。
连两个人也容不下,桥下两边,是看不清颜色的河,正在流动,看起来好像随时都可以吞噬了正在凝望它的人们……不,鬼们!
弋却深让遥夭走在前头,遥夭问:“为什么?!”
弋却深坦然答:“我在背后护着你,你走在后头,我不放心。”
遥夭忍不住低头一笑,听他的了。
跟在后头单身了数不清多少万年的黑白无常,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这盆狗粮狠狠地喂了个满嘴,咽都咽不下去……
他们郁闷极了。
偏偏这二人不像寻常人,那生前可是人间的主宰!
还轮不到他们这排不上号的去给小鞋穿!
于是,黑白无常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只想赶紧把这两个烫手山芋送到阎王爷面前!
他们四个路过桥头,碰到了孟婆,黑白无常打了个招呼,被孟婆给拦下了。
“哎,等等啊,你们这两个臭小子,带着鬼从我面前就这么路过了,不要喝孟婆汤的呀?!这阎王爷要是发现了找上我,还以为是我放了他们的呢!!”
“……孟婆!”黑白无常两兄弟心灵感应,一出口都是同一句话,“这两位和寻常鬼不一样,我们都没资格处置他们!”
孟婆撇撇嘴,斜看了弋却深和遥夭一眼:“生前不都是凡人吗……不过就是一个长的俊一个长的美罢了!”
弋却深一头黑线,遥夭一看,乐不可支。
“孟婆,你灰飞烟灭,跟阎王爷灰飞烟灭,那影响程度能一样吗!”黑白无常简直无语!
这话把孟婆问的哑口无言,只能回头闷闷继续熬汤。
遥夭张了张口,没忍住笑出声,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轻轻道:“孟婆,你真可爱!”
耳朵动了动的孟婆:“……”
怎么感觉被一个凡人调戏了?!!
胡闹的遥夭,被弋却深赶紧扯了回来。
弋却深无奈地给了她两个字:“低调。”
没说完的下半句话是:毕竟人生地不熟!
遥夭撇撇嘴:“你没看到吗,我们不归它们管!说不定,还是它们的主子呢!”
弋却深无语:“那你毕竟是新来的!”
遥夭吐吐舌头:“不是有你吗!”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他有道理,她更有道理!
弋却深简直被她气的笑了,蜷起手指,指关节敲了敲她这个古灵精怪的脑门:“服了你了!”
黑白无常在旁边带路,对于那对死了都能心情豁朗地打情骂俏的那一对,直接面瘫脸!
阎王爷坐在案几后,看到被带进来的这对帝后,浓黑的眉毛微微一挑:“赐坐!”
弋却深:“……”一向都是他赐坐给别人,乍然那么一变,还真不适应!
遥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