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个单纯的,权力者。
“你是如何撑起来的?”春生问。
弋静深再次喝下一杯温酒,液体从他的喉咙滑下,哪怕余韵再香醇,也不可能再让它倒流回到唇齿间,“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回头路了,我看见了……”
他扶着额,垂下头,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望着似乎有些醉了,但春生知道他只是疲了。
“你看见了什么?”
“我的王兄……被下了狱,一辈子都会在里头度过了。”弋静深好似在笑,声音空悠,渐转低沉,“春生,成王败寇,哪怕成王也凄寒,我亦不可能做败寇。”余音时,又上扬,也道尽了他的心境。
——春生,成王败寇,哪怕成王也凄寒,我亦不可能做败寇。
他天生便有一股为王者的傲骨。
他什么都明白,春生……便不讲了。
他把他扶到了他的屋子,让他一个人静静歇息,合上门时,不由得叹了口气:弋静深是被推着走上帝王之路的,仿佛是一个注定的悲剧,任何人都拯救不得的悲剧,哪怕顾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