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裸的讽刺,明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厨子。给人家随便乱戴头衔,就好像又拿起刀,厚实的铁刀片抵着手指关节处,小心切下去。
“小厨子会教,女儿做菜倒还是不错。”沈绪平想起他第一次去找她,净书做的那几道小菜,别有一番滋味。
“我呀,是自学成才,很小的时候爸妈走哪儿就把我拖着,只要老板肯赏口饭吃,我就在旁边儿自己待着,再大一点就不方便了,得自己在家做着吃。”
沈绪平看着净书,仿佛觉得和她又贴近了一步。她不管飞得再高,也改变不了她生在鸭子窝里、与癞蛤蟆作伴的事实。而现在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可以为她肩起一片天,让他们的儿女后代在他的庇护下,自由快乐地奔跑玩耍。
“就你这样子,还自学成才呢?!”沈绪平把铁盆放下,打开水龙头把手冲干净,两手在碎花围裙上胡乱擦两把。
净书看一看清水里极不均匀的土豆丝,嘟囔着:“小时候不就是凑合着能煮熟就行了吗?自己吃,哪有那么多讲究……”
不知不觉间,沈绪平的鼻息喷在她的头发上,发丝的骚动使她感到一阵*。
他扒开净书的一只左手,自己的左手放上案板,掌着土豆,右手握着净书的手,一下一下地切下去。刀刃触在案板上的声音空空的,回响在两个人的心间。
净书呆呆愣愣地站立着,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沈绪平的手放开,一手绕在她的腰间,一手捧着她的脸,使她嗅到一股肉腥味,她才转过身去,笑意盈盈地凝视他的眼睛。
厨房的灯光打在净书的脸上,他仔细端详着净书笑眯眯的脸,感到一阵迷乱,他闭上眼睛,弯下腰,慢慢地凑近、凑近,用鼻翼挑逗着她……
“你在干嘛?快把刀放下。”他感到脖子上一丝冰凉,手松开净书,身体僵直,狐疑地斜视着架在脖子上的刀。
“你说呢?”
他望着净书含仇带恨的眼睛,心里不禁打起鼓,一声声地,鼓声击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手也不自觉地捏在一起,手心里渐渐湿漉漉的,抓起一把汗。他感觉自己费心经营的世界一砖一瓦都在崩溃。
突然,净书把刀拿开了,又转过身去切土豆:“登徒子!好好做你的饭吧!”
他一身冷汗,好像有谁挖空了他的胃,连着五脏六腑都被掏出去。定定站一会儿,摇摇脑袋,清醒清醒,才走过去,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和净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吃过饭,两个人一起刷碗,净书就自己去洗漱了。
“你怎么还没回去?”净书穿着睡衣,擦着头发出来了。
“老子今天累死了,不回去。”他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净书皱起眉头:“不行!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走。”
他不动。
“玩儿火是吧?”净书走过去,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沈绪平既不配合,也不抵抗,懒懒散散地,由着净书把自己往门的方向拽。
净书没走两步就拽不动了,扔掉他的手,胡乱一阵推大。
“律师大人,我认罪,认罪!”沈绪平一面挡着,一面往后退。
净书又好气又好笑:“记住,只有法院才有定罪权,你给一个律师认罪,没用。事实上,辩护律师要做的就是论证当事人无罪、罪轻或者应当减轻、免除刑罚。”
“那你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净书白他一眼:“快走吧!”
他拿大手晃晃净书的脑袋,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原来只觉得净书的世界,他一概不知,不想今日听懂了她的话。
律师要做的就是论证当事人无罪、罪轻或者应当减轻、免除刑罚。...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