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老娘们脑子被驴给踢了,明摆着是在咒李永福和李永健两家死啊。”
听到这话,我也觉得好笑。李发波还有两个叔伯,他爹刚好是老二,这三代单传说得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不过也说明她实在太过溺爱自己这个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发波他老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表情,我心里有些酸楚。
我在想,如果我招了邪祟,成了李发波这样而躺在床上,娘会不会来看我呢?
杨半仙走到李发波跟前,他看了不停嚎叫的李发波一眼,随后伸手脱下他臭烘烘的袜子,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他转过身来,对着李发波他爹说问:“他昨天都做了什么事?”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均摇摇头。
四叔也转头看向我,我则闭口不言。眼下周边人都是清水村的,大家还不知道昨天李发波带人在我爹坟头闹事。
旁边有人搭话了:“他就是一混子,除了调戏小寡妇还能做什么?”
众人哄笑着应和。
而杨半仙则是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顿觉脊背发凉的话:“去哪调戏小寡妇,坟地,还是狐狸洞?”
“杨半仙,我儿子他、他不会真的招了那脏东西吧?”
杨半仙没有理会李发波他爹,而是对着身边的年轻人说:“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门外有一棵柚子树,你去取一些新鲜的柚子叶来。”
年轻人刚走,他又对面色焦急的李发波他娘说:“你去打一盆井水。”
之后他看了一眼四周,见门外还站着一些,就开始吆喝着让他们进来。
很快众人就都进入李发波的房间,挤得满满的。
“家里还有干的艾草吗?”
见李发波他爹摇头,他对着身边的人问:“你们谁家里有干艾草,先拿一些过来,等下有用,你们进来的人都沾了一点邪气,也得好好熏一熏。”
听到这话,终于有人转身跑去拿了。
不多时,杨半仙就将新摘下来的柚子叶泡进井水里,他伸手入脸盆洗了洗,之后走到李发波面前,对着他的脸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他越扇越重,打得李发波两边脸颊红肿,跟塞了俩馒头似的,李发波老娘见着心疼,如果不是他爹死死拽着,恐怕早就上去跟杨半仙拼命了。
见李发波不再嚎叫,杨半仙端起脸盆,径自泼在李发波的脸上。
他又拿来打火机,就地点燃了干艾草,那刺鼻的味道呛得屋里一群人各种咳嗽。
这时候,李发波也跟着我们咳嗽了起来,他这以咳嗽人就醒了。
清醒过来之后的他显得十分虚弱,他看了一眼四周,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妈”。
“我的宝贝儿啊!”
李发波他娘就要扑过去,结果就被杨半仙拽住,他脸色铁硬地说:“你以为就这样完事了?”
“还、还有什么不妥吗?”
杨半仙伸手就将屋内的灯关了,外面的天阴沉沉的,这窗户又关着,灯灭了之后,众人都朝着李发波看过去,发现李发波的眼睛仍旧泛着寒光,而且关灯之后那种诡异阴森的感觉更浓了。
“半仙,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李发波老爹从怀里取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出来,就要递给杨半仙。
不过,半道上杨半仙就给截了下来,微微晃着手:“这东西稍后再说,你鸡棚子里有没有养鹅?去弄一碗鹅屎来,不要干的,越稀越好,这样容易咽下去。”
在农村,但凡只要是养鸡的人家都会在鸡棚子里多养两、三只大鹅。
只要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大鹅的战斗力在农村是仅次于恶犬的存在,很多人都喜欢养大鹅看家,无论是谁只要夜里进了家里,大鹅会呼拥而上,逮谁啄谁。
而大鹅的粪便除了能施肥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妙用,那便是驱邪。
对于养鸡的人来说,狐狸、蛇、黄鼠狼都是重点防范的对象,而这三样动物又具备灵性,打不得、追不得,但又不能白白地把自己辛苦养活的鸡给它们吃,所以就养了大鹅。农村有一个说法,蛇如果在大鹅的粪便上爬过,身上的鳞片就会变得乌黑,甚至脱落腐烂同样狐狸和黄鼠狼的爪子若是碰到鹅粪也会腐烂。
李发波老爹很快就捣腾了一碗和着稀泥的鹅粪,杨半仙见了,对着李发波他娘说:“给你儿子喂下去吧,一整碗都喂下去,一点都不要剩下,实在吃不进就沾点蒜末。吃完之后,过个把时辰,他就会上吐下泻,来去三次左右就差不多了。”
虽然知道这东西恶心,但是为了救自己的宝贝儿子,李发波他娘也是豁了出去,往里头洒了一些蒜末,拿起勺子就给李发波灌下去!
我和旁边众人见了,忙别过头,尽管捂嘴捏鼻子,还是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滚。
李发波死活不肯吃,而且还吐了出来,结果杨半仙补充了一句“再吐出来,我就往里头搀人屎!”,这狗日的东西听怕了才消停,一边干呕一边吃。
那“欲仙欲死”的表情,我见了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心里更是啐了一口,该!
杨半仙转身对李发波他爹说:“这件事恐怕还没完,你们晚上把门窗都锁牢,家里面点着艾草,味道虽然重,但能让脏东西不敢接近。”
李发波他爹忙不迭地点头,在他看来,只要自家儿子没事,让他怎么做都行。
杨半仙这才伸手接过红包,他在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斜了我一眼,但没说什么。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