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时期,时局动荡不安,朝代更替频繁,因此,各文人写作时的去向唯有两个,一是水墨山林,一是烟花柳巷。其中一个名不留史的文人骚客柳行真,他本为教派习武弟子,因本门派内部关系破裂,他和他的师弟冥深便流落于街头,十次上书求名未成,只得虽各文人们寄情于青楼之地。
花月楼是名满京城的青楼,里面的姑娘摇曳生姿、千娇百媚,除了那些陪公子哥娱乐消遣的,还有一些才华横溢、卖艺不卖身的名妓,其中,就有舞样样精通的姑娘,姿色也可谓是倾国倾城,她便是陆晴可的第二世,琴音。
一日晚上,柳行真被冥深拽到了花月楼喝酒,无意撞见了尾随的陈乔,两人便十分不自在地问:“你来做什么?”
“你们能来?我为何不能?”陈乔冷笑道,“原来行真喜欢这样的女子啊?那看来,我是太清淡了?”
柳行真未说话,冥深抢先挡在了自家师兄的前面:“陈姑娘哪儿的话,我们不过是来消遣一番罢了。”
“修道之人,怎可来这等肮脏之地?”陈乔愤然道。
这番说辞,倒引来了琴音的注意,她卷开纱帘,缓缓走向陈乔走去。
“姑娘就这般看不上我们这儿吗?”
三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碧蓝纱裙,腰佩一块精致的玉玦,头发上只插戴了一支素簪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冥深见她眉目清秀,气质不凡,便知她是花月楼的头牌,琴音。
“是,琴音姑娘吧?早就听闻姑娘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冥深笑嘻嘻地夸赞道。
“公子谬赞,即便名满天下,也少不得有尖酸之辈啊。”琴音抬眼瞟了一眼陈乔。
柳行真一愣,不想这柔弱的女子竟这般刚气。
陈乔更是气打不出一处来,她怒道:“什么尖酸,本就是如此,这等肮脏污秽之地,好好的姑娘会进来吗?”
琴音轻轻一笑:“世上总会有穷苦人家的姑娘,也会有无家可归或被坑蒙拐骗的姑娘,她们在出生的时候,与你们这等所谓的好姑娘无异,只不过迫于生计,不得不如此,不过方式不一样,有的卖身,有的卖艺,都是为了生存。不像姑娘您,即便一无所长,但还是有人喂养。”
“你!”陈乔见这姑娘伶牙俐齿,只怕再继续下去,她还是占不到上风,只好闷闷不乐地作罢,心想以自己半神的身份,无需与这等凡人计较。只是在扫过琴音腰间的玉佩时,陈乔愣了一愣,那块玉佩莹润白净,自带仙气,定非凡物,但若是仙神之物,玉中央必不会莫名的少了一块,但若是妖魔之物,此玉也不会如此白润异常。
陈乔不解,但这些问题也终究没有问出口。
“额呵呵,既然大家相识一场,咱也别站着了,找一处喝酒去?”冥深问。
“敢问各位尊姓大名?”琴音笑着问。
“哦哦!差点忘了介绍了,”冥深一拍脑袋,“我叫冥深,这位是占卜巫师陈乔,这位是我的师兄,柳行真,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兄,我最喜欢的就是我的师兄啦!”
“看出来了。”琴音微微点头,笑道,“你们好。”
“那我就不去喝酒了,没这个心情。”陈乔白了琴音一眼,然后又笑着问柳行真,“行真,我们走吧!”
柳行真疑惑道:“我没说要走啊。”
“噗,哈哈哈哈,看!这就是你自作多情了吧!”冥深忍不住笑道。
“切,那你留下,我也就留下吧。”陈乔闷声道。
琴音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将他们带上楼,在最安静、风景最好的一间,四人对酒弹琴对诗,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
“想不到,你的诗才那么好啊,”陈乔喝醉了,她微红着脸看了琴音一眼,嗝了一声,又朝柳行真笑道,“行真,你什么时候娶我?”
柳行真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陈乔没有看到他的举动,醉后呼呼地睡去了。
冥深也微醺道:“师兄,那就让师弟陪你一辈子吧。”
柳行真叹气道:“你们啊……”
“我命不好,五岁的时候就没了家,好在师兄当时把我领进门,求师父收留,我才有一口饭吃,不然,我真的要饿死了。”冥深苦笑着诉说着自己的身世,“师父说我天生戾气重,又自带一种神力,常常能化出世上没有的东西,门派里的师伯师叔都以为这是妖术,说我不详,便常年把我关在地下室里,不见光明。”
“所以,公子的肌肤才会如此白嫩吗?”琴音笑着问。
冥深也乐了乐,回答道:“姑娘可别笑话我,我这白皮肤啊,是天生的,有时瞳色也会变成血色,挺吓人的,总之,关在地下室里的那几年,他们没少对我用刑,有时候是用鞭子抽,有时候是用针扎,好在师兄发现得早,及时拦住了他们,不然,我可能要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从那以后,师兄天天给我送饭,为我上药,我心里啊,早就把师兄当作亲哥哥了……”
说着说着,冥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又往嘴里猛倒了几杯酒,不再说话。
琴音听着他说的这些,心中也一阵感慨,她安慰道:“原来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啊,冥公子,我敬你一杯。”
冥深也笑着回应了。
“那琴音姑娘,你呢?”柳行真认真地看着她问,“你为何会来这里?”
“我是孤儿……”琴音抬眼一笑,泪光中尽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