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莫知言这般想太上皇,也确实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本事和理由能做这样的事。只是若真是太上皇做的,那么凌霁知道吗?若不知道,那知道后会怎么做?
还在想着,后院环形门处现出一抹白色衣袂,莫知言眼角瞥见猛然回了身,见着眼前在融融月色下傲然站立着的身姿,便僵在了那里。
“轻然?你怎么在这里?”待莫知言回神,便直接脱口而出了这句,但她刚说完这句,便瞬即明白他来这的意图,又好似帮冷轻然回答一般的问了句“你来救这树?”
“是的。”冷轻然看着她,只是暖暖一笑,点头应了句。
莫知言看着他,也是回以一笑,像是与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般“也好,也就你能有这本事。”
看到莫知言情绪甚是低落,冷轻然缓缓上前,温声安慰“别担心。”
莫知言抬眼看向他,微微一笑“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看到你,我就放了心。”
莫知言这一笑不仅让冷轻然宽心,其实也是让自己放宽心。
冷轻然上下瞧了瞧她,自然的伸出手,猛然意识到两人的身份,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莫知言看在眼中,瞬即明白他的意图,自觉的抬起了手,将手腕置于他手边,等他把脉。
冷轻然先是看着她,忽而一笑。
“人是胖了些。”冷轻然看着莫知言还算红润的面颊,边帮莫知言把脉边道“只是眉宇间有些浅纹,想来是平日里爱皱着眉吧。”
冷轻然这么一说,莫知言倒是怔了怔,后又一笑“宫里吃的好,用的好,有什么烦心事?你把着这脉就知道了,我可没什么大事。”
知道她不会说实话,但是他从来不逼她,从来纵容她“脉象确实正常,但你的内心我却把不出来,内宫我虽然进不去,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你不说,我自是不问,但我希望你若真的有事,别忘了我就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帮着你。”
他不能时时在她身边照顾着,但这不代表他不关心她,不帮着她,一旦她有事,他便全力相互,这是他给她最重的誓言了,可她怎么还能麻烦他,她不能事事都要别人来帮忙“我知道。”
他就知道莫知言会这样推辞着,这么些年,冷轻然自然是了解她的,所以他必须要强硬些,不然她是不会答应的“别老说知道,是要记得。”
莫知言无奈一笑“嗯,记得。”
冷轻然知道逼的太急反倒会起了反作用,于是道“记得就好,这里有我呢,今夜你早些回去,最近这宫里不太平,自己担心着点。”
“我明白。”莫知言点了头,但目光一转,看向那在风中有些萧瑟地树,语气里都有些发狠“但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不该如此赶尽杀绝。”
冷轻然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许久,反问了句“你觉得是谁?”
莫知言豁然回头,面前站的若是别人,她自然不敢直言,但面对冷轻然,她却是想到什么就要说什么的“当然是太上皇,除了他,还能有谁会有这本事。”
冷轻然沉默了下,许久,再次抬头道“我本也认为是他,但想了想,他的可能性确实最大,但就因为看上去他的可能性最大却让人更觉得不一定是他。”
莫知言瞪着眼看着他“为什么?”
冷轻然也看了看那树,再转头对莫知言道“若他不甘心让夜雪同天哥一同葬在这里,他何须做这样的事情。”
莫知言语气不善“他本就阴险歹毒,有什么事做不出,这么低调做事可能他是想保全与凌霁的关系呢,若是明着来,凌霁或许会和他翻脸吧。”
冷轻然对着她一笑“铲了这树就好,为什么要让它这么枯萎?还用的是毒?”
这她倒是没有想到,但是会用毒的人,只有……
莫知言心中又一个可怕的想法升起。
“凌弘!?”莫知言轻呼一声。
冷轻然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你这样认为?”以凌弘对她的心思,会做这样的事?他从没这样想过。
莫知言悠悠叹了句“我自然不希望会是这样。”
或许她只是想到凌弘是用毒高手罢了吧,冷轻然一笑,“他就更没有理由这么做了。”
“若他想夺回皇位呢?”若是凌弘想回来与凌霁争权,自然要先破坏太上皇和凌霁的关系,这树要是真被毒死了,凌霁自然就会觉得是太上皇所为,而两人的关系自然也就走到尽头。
这一计便算是成了。
她是不想这么想,但,从贤太妃那里,她却能看出贤太妃是希望凌弘能当皇上的,她也不敢打包票说凌弘不会迫于自己母妃的压力,而回来夺权,或许他自己也真的想回来当皇上也不一定,她不能放过这些可能性。
就算凌弘真的不想当皇上,但这树的毒又是何人所下?谁又有这样的本事做这样的事?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这么不了解他?”冷轻然盯着莫知言看了看,他真是没有想到,她会认为凌弘会为了皇位之争,而丢弃与她的情分,她是真这么想还是被眼前的事物弄昏了头?
凌弘对于皇位的不热衷,确实是出于对她的情分。表面上对外凌弘是表现的抢不过凌霁而退回蜀中,但别人不知其中原因,她还会不知吗?凌弘为了她,牺牲有多大,他都看在眼里,她会看不见?如今她如此的怀疑他,若是凌弘知晓,不知该是什么心情。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我只是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