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一日他知道了,定不会放过殷雅,也定不会放过帮着她、助着她的人。”莫知言看着莫知遥,话语里是提醒,是不忍,不忍她看不清眼前事实,怕她误入了他人设下的圈套,而毁了自己。
莫知遥脸上血色退的只剩了苍白,可她仍旧不愿面对一切“我怎么知道现在你不是在骗我,不是在离间我们。”
莫知言低低叹了声,无奈的看着她“我说我的,你听你的,我从没觉得你会相信我或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只是知遥,不管事情到了什么地步,不管我们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我仍旧是那句话。”
轻轻上前一步,莫知言沉声而道“你永远是我的亲妹妹。”
莫知遥眼眶有些红,但她用仅剩的倔强逃避着事实“我真心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去费心,我只是个昭仪,地位远在你之下,帮忙找凶手的事我做不了,什么太上皇的事,我更没有这个能力去讨好他,还有什么谋反?姐姐真当妹妹在这宫里混的有多好?姐姐就让我坐好自己昭仪的位子吧。”
莫知言瞪大瞳眸看着她,不敢置信,一直纤柔一直温顺的莫知遥,原来心底最深处竟是比自己还要倔强万分“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你居然还要逃避?”
“姐姐要是想泡澡就泡吧,妹妹就不陪姐姐了。”莫知遥知道自己再说下去是说不过莫知言的,此刻她能想到的只有逃避,于是她抓起放置在身旁的外衣,随意一披,仓皇而去。
莫知言原本与她保持了些距离,而此刻也确实没有想到莫知遥会突然逃走,她来不及抓着她只来得及呼唤“知遥……”
莫知遥出门瞬间有一侍女与她错身而过,进入内殿看到欲上前追莫知遥的莫知言,伸了一只手臂拦下了她“贵妃娘娘。”
莫知言被拦下,顺着手臂看到它的主人,冷了声“殷雅。”
“娘娘就别逼昭仪了。”殷雅抬头,笑意不明“奴婢有些话想和娘娘讲,不知有这机会吗?”
莫知言不再往前想去追莫知遥,而是往后退了一步站定,看着殷雅颌首道“也是,凶手是你,我该找你才对。”
殷雅不再用卑微的姿态对她,而是当两人在商议一件事情一样随意“哦?娘娘说的是?”
莫知言此刻倒是不急了,平和的看着殷雅,真的慢慢叙述起来“你父亲原是骠骑将军,你会点皮毛这很好理解,知道用那招数杀人,也算是你聪明,这我也无话可说。”
武将之家出生的闺秀,再如何富养,骨子里都会有着对武力的向往,就算如莫知遥般不去研习,但多年耳濡目染下总会懂得一些,再说殷雅也不像莫知遥那般真的不爱这护身之术。
殷雅只笑笑并未否认,莫知言目光一冷,语气也跟着冷了些“我和昭仪说这些虽然是想让她提防你,但不代表我不会揭发你,你嚣张不了多久的。”
殷雅不仅没有丝毫惧怕之色,反之竟低低笑了起来“娘娘说的是,娘娘是贵妃,奴婢现在只是奴婢,品级上的确斗不过,但是娘娘可知,如今的形势却是奴婢的好过娘娘的?”
“什么意思?”
殷雅眸光一闪,眉梢微动,笑的娇媚异常“娘娘如此聪慧的人,此刻犯傻了。”
莫知言此刻才发现,怎么自己以前都没有发现,原来殷雅的姿容绝对是上乘之姿?就像此刻她这般的笑颜,竟是媚的人心里都酥软一片“别绕弯子,说重点吧。”
“娘娘是痛快人,奴婢更是。”殷雅也再不避开话题,微微上前一步,头未高昂,却自生一股气魄“娘娘,不,或许,奴婢该用另一个身份来称呼你。”
“你的真实身份,你自己清楚。”殷雅看着莫知言,鬼魅一笑“莫将军的大女儿,莫府的大小姐莫知言!”
“你……”
这一声,震的莫知言别说说话了,就是连吃惊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殷雅看着莫知言,倒是不急着说话,而是欣赏着莫知言这难得一见的紧张神色“你想问我,我怎么会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莫大小姐这有学识家教的人该懂得,不须我多做解释。”
殷雅此刻真是处于上风的姿态,世间所有一切像是都不在她眼内,睥睨的姿态立现“我虽被操了家,但背后却没有这么重大的秘密,而你莫大小姐,勾结南诏,冒充南诏公主进宫,不管是什么目的,这欺君之罪的罪名可不低于我。”
莫知言眼神一凌“你与草原那才是勾结。”
殷雅也不恼,只笑笑“可在太上皇的眼里是一样的,威胁的都是他的江山。”
“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此刻,多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倒不如直接进入正题为好“你想怎么样?”
殷雅上前一步,站于莫知言身前丈许,紧紧的看着她,声音却从未有过的平静“你若没有要动我的念头,我便不会多说什么多做什么,但你很清楚,若是你敢将我的事说出去,我自然要推个替死鬼出来,而这个人选自不必猜,我定会让你陪着我一同下地狱。”
莫知言的脸上一丝惧怕之色都没有,殷雅看到,又道“我知道你不怕,可你不怕你妹妹的安危?你爹爹和你哥哥的前程?或是你整个莫式家族的根基毁于一旦?你莫家有多少人不用我提醒吧?真到了那一日,你该清楚,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她自己不要紧,可她不能不为爹爹,不为哥哥,不为知遥着想,莫知言看着殷雅,面上平静着,却不